“不用这么痛心,我可不曾跟他有过肌肤之亲。”沈清轻描淡写,“我既要报复,自不会把自己搭上去,他还不配,只是一点南岭那边的点香迷幻之术而已,他有幻觉,屡屡做梦,却又现实明白不曾得到过我,男人么,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他心生了野望,渴求征服,欲罢不能,也就被我玩弄于手中了,那时候,我便是蛊惑他去暗杀了那蜀王,他也愿意的。”
可惜她没有,大概是还有底线跟理智,哪怕每次冷眼看太子醉生梦死丑态百出,她也不曾动手见血。
这番话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赵锦瑟却眼睛亮,半点害怕或者鄙夷都没有,只有佩服,憧憬!
沈清:“...”
“你这是什么眼神,莫非..”
“能教我吗?我回去糊弄下姓傅的,这王八蛋每次都...”赵锦瑟戛然而止,因为想到沈清其实还是黄花闺女。
沈清倒是明白赵锦瑟意思,一时莞尔,撑着下巴看着外面云卷云舒,却也不说话了。
赵锦瑟也沉默了,两人各自品着茶,好一会,她才问:“日后你要如何?”
“到处走走吧,天下之大,总有好多可见识的...”她眸色很深,像是想到了什么,眷恋着什么,又放不下什么。
“我答应过一个人,带他到处看看,看看这世间。”
她笑了,这一笑无端让赵锦瑟想到了什么,又没抓住,沈清上了马车走了,但下面等待的沈焱上来了。
“不去送你姐姐吗?”
“要送的,我等下就跟上去,但还有话想跟你说。”
赵锦瑟瞧了瞧他,笑了。
“说吧,我听着。”
沈焱看她这幅模样一愣,后释然了,“本来想说我自己的,现在觉得还不如说说我姐姐。”
“嗯?”
“我家曾有一个护卫,哑的,但很衷心,自小来到我家,陪我们一同长大,他没法说话,也不闹腾,十分安静,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但他天赋极好,武艺绝,于是渐成了我们姐弟的护卫,于我而言,他像哥哥,但于姐姐而言,他不是。”
沈焱眸子里满是认真,又是翻涌的怅然,“那时候我太小,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隐晦跟艰难,直到那晚上暗袭,护卫死伤殆尽,他一个人战到最后,我始终忘不掉他把我还有姐姐送上马车时满脸血的样子,他说不了话,只是不断张开嘴巴。’
那是一个字。
走。
“姐姐为了我,狠心驾车离开,路上终遇上赶来救援的父亲,当时得救后,姐姐死活要跟父亲一起回去....”
回去也无用,死了。
沈焱低头,“后来姐姐回来后,病了好大一场,几乎救不回来,我大了一些才听父亲说到他们当夜找到他的尸体,却是无头碎尸,头颅找不见了,却是滚落边侧悬崖下面,两天后才在悬崖下面找到那头颅...其实他武功那么好,完全可以跑的,可他愣是拦住了所有刺客,让我们安安全全跑了。”
他眼里见了猩红。
“那头颅头皮眼珠子都被山狼啃食干净了,姐姐就是亲眼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