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船啊。”赵锦瑟也不是心大的,便是戴上了帷帽,隔着帷帽薄纱,钓鱼自然少了几分快意,因而她打量那靠近的船只,一看,微微挑了俊艳的眉梢。
“还是个官船。”
这官船也不是第一次见,赵家的人不是没跟官家打过交道,所以并不咋呼,打理下上下别丢了体面,也别跟对方冲突就是,左右就是前后挨个道。
“看他们这行船度,怕是赶得急,一会就过去了,咱不凑热闹。”赵富贵跟船长有了态度,赵锦瑟捋了下衣摆,也没怎么把它放心上,但忽来一阵风,这风一如既往凉,跟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她闻到了血腥味,还是人血的味道。
赵锦瑟脸色微微一变,步履挪了两步,把那边说话的赵富贵跟船长叫到了边上。
“爹,李叔,那船有问题,有血味,很浓,刚刚顺风飘过来我闻到了,还是鲜的。”
李叔经验老道,也只当自小看着长大的赵锦瑟嗅觉极好,闻言也震了震,“若是海上人血味很浓,而且血味鲜,怕是这船上刚经历过一场厮杀,人数也不少,绝不是伤一两人的事儿,可这是官船啊!”
赵富贵皱眉:“不管是什么船,这海上若是动了刀戈,可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自卫成功,要么鸠占鹊巢。”
顿了下,他神色凝重,“我们走的北路,按对方这度,若是同过的北路,早该遇上,所以他们过的可能是南路,听说三月前南路那边来了一伙水匪,名为赤衣帮,穷凶极恶,气焰十分嚣张,行踪缥缈不定,到处打劫商船,却不知他们老巢在哪里,朝廷也是十分头疼,几次围剿无用,若是我们今日遇上的是一伙赤衣帮,对方贼胆包天,对官船下手也不无可能,现在怕是已经得手了。”
别看他胖憨憨的,这么多年赚下这么大一家业也不是开玩笑的,经验老道着呢,消息也灵通,衢州跟陵城距离甚远,可他依旧知晓这些消息,如今可不就有了猜疑。
赵锦瑟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凶险的事儿,水匪啊,那可都是杀人戒色,戒色完在杀人的凶残人物,她怎能不惧,但好在身边人多,她撑了撑心中惶然,说道:“宁可做好准备,我们船多,人马也多,万一对面船上真的被水匪得手了,怕是对方人数也不多,就算他们凶恶,只要我们准备充分,理应不惧。”
何况对方也未必敢对他们下手,毕竟赵家商队可足足有五艘之多。
赵家父女一向爱惜性命,没法子,钱太多啊,于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做了最万全的准备,五艘船之间各自通了消息,一艘艘上的护卫跟船夫都藏了许多人在舱内,拿了从陵城就备好的武器家伙静候着,若是对方真有忌惮,不管船上人多不多都会退避,若是贪婪觊觎,他们这些人就是埋伏起来的暗枪。
足可以把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赵锦瑟他们这艘船上的护卫是最多的,此时甲板上也故意摆出了好几个,就是为了威吓对方,毕竟赵家父女也不想动手见血,能避祸是最好的。
彼时,赵锦瑟也用不着赵富贵驱赶,已经带着女眷们进了内舱,还放了两层的木匣板。
“小姐,小姐,你不要紧张,没事的,我们人多着呢。”
“我没慌。“
“没慌?那小姐你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是你的手在抖好么!”
林雨有些心慌,却还想安慰赵锦瑟,本来有些紧张的赵锦瑟反被她逗笑了,“不必慌,都安排好了,且看着吧。”
赵锦瑟站在窗边,掀开帘子一角看着那官船越来越近,靠近的时候,对方度放下了些。
这让她心里一咯噔。
前方峡湾并不窄,赵家的船也没有横霸整条宽道,对方不必放慢度以免撞上。
那是为何?
为了跟他们接触,恐怕还想试探一二。
对方果然起了贪心。
“这些贼人胆子也太大了,我看他们那艘船也不是很大,能有多少人,如何能在这江上拿下我们,我们可有五艘船。”
林雨惊慌之时也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因为在江河之上,他们才更易动手,因为只要上了主人家所在的那艘主船,便可用主人性命威胁制衡住所有人,搜刮财物后再离开,江上度若有偏差,便是插翅也赶不上的,何况也没人敢追赶,毕竟怕被带到对方老窝去。”
赵锦瑟这样一说,林雨她们就更慌了。
“莫慌,他们盯着这艘船更好,因为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如果他们想动手,第一肯定要先伪装良善,得到允许上船来,找到机会后再对我们下手。可他们先上来的人,人数必然不多,你说是谁羊入虎口?”
赵锦瑟一说,林雨等人顿时想开了。
不过她们却不知道赵锦瑟手心微微冒汗。
毕竟是凶恶盗匪,对方经验丰富,也不知有何手段,若是有武林高手呢?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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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船果然摆出了旗帜,在水路船行之间便是要交流的意思。
避不开,躲不掉,若是怯弱了,反被对方看出门道,于是船夫先出面,隔着两船之间两百米距离询问何事。
“我们家小姐在水上犯了晕症,情况十分不妙,不知贵人船上是否有船医,可能帮我们家小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