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脑洞大开,也来了劲儿。
傅东离没什么反应,问:“然后呢?”
然后?赵锦瑟眉梢飞扬,“就知道你这人挑剔!我还知道死者是谁。陈家知道吧,就是陈家夫人把那店铺卖给我的,我没问题,那肯定就是他们家有问题啊!”
“劳工是你雇的,不是她雇的,中墙也是你接了店后才砌成的,你说她有问题,但相比之下,依旧是你最有嫌疑。”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赵锦瑟一时哑口无言,但一想又皱眉了,“不对,那中墙是陈家夫人建议我砌的,因为本来那屋子是空置的,并不做商用,她知道我要开店,就说那还缺一面中壁,不过在我们陵城,店铺内部装修样式都有这样一面中壁,俗称风水壁,招财引富,她那样推荐也很自然,毕竟这是风俗。”
傅东离似乎对赵锦瑟这番话有些在意,“那在场可还有他人?”
“好几个人啊,我跟陈夫人带着的丫鬟仆役都在,她的管家也在。”
然后差人去工人所雇人,一切都很自然而然,并无什么蹊跷,现在赵锦瑟想来都挑不出毛病。
“如果说陈夫人要陷害我,我不太相信,毕竟我赵家跟陈家并无仇怨。”虽说提及陈家是为了自保,但赵锦瑟也有自己的谨慎。
傅东离瞥过她,幽幽道:“若是你父亲跟陈家有生意冲突,也未可知。”
赵锦瑟撇嘴,“那我更相信是她嫉妒我的美貌。”
这么肯定?
傅东离眼里略思索,却不再说话。
“对了,你还没问我认定的死者是谁呢。”
“陈家老爷。”傅东离没问她,自己说了。
愣松了下,赵锦瑟难掩吃惊,“你怎知道我猜的是他?”
“刚刚你笃定你父亲跟陈家并无生意场上的冲突,可见对两家生意是深知的,我也听说过陈家
主要经营绸货,时常南来北走,在外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恰好本案案后并未对上任何失踪案,也没有百姓来报官认尸,可见这死者若非外地人就是工作营生所需,失踪也无人怀疑。
当然你并不会因此就认定是陈家老爷,但因为你见过或者听过此人,知道他的大概身高,又匹配死者尸身衣物才联想到他,恰好,我也想到是他。”
那样上等的衣物,整个陵城穿得起的也在少数,结合地点跟时间还有大概案情细节,那位陈家老爷是最有可能的。
“丫,你还挺厉害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猜死者就是那陈瑞生。”
赵锦瑟挺佩服傅东离的,提起陈瑞生,她皱眉:“不过我没见过他,只听说此人比较好色,就是平常有酒宴往来,我爹也从不让我见他。”
顿了下,赵锦瑟也说:“但我知道他跟陈家夫人久来不和,时常打闹,前段时间也便是我买店铺的那时候,他们两夫妻还大打出手。不过这条线索我建议你只拿来当参考,不能完全凭此先入为主。”
这话有些奇怪,她提及的这事对陈夫人是十分不利的,毕竟买店面的事情就跟她有关,可她又特意说明?
似乎看出傅东离怀疑,赵锦瑟忙说:“我这可不是故作善良,只是杀人命案这种事儿必然要讲究理性分析跟铁定证据,这种想当然的线索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也就跟你说说,真让我上衙门,我也不会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你好像对那嫌疑颇大的陈夫人很有好感。”
赵锦瑟一愣,后皱眉说:“只是觉得她不太容易而已。”
她也没说陈家背景,因为傅东离肯定会去查。
说完后有片刻寂静,赵锦瑟觉得有些尴尬,就转头观察起这个屋子,看着看着,她摸摸鼻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小方桌子上。
桌子椅子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杯具,只有一个茶壶。
“两人钱财不多,家里能用的茶壶杯子应该就一套,可我找过这间屋子,未曾看见一个杯子,若非这两人抠门成性,回乡也要带上它们,就是被人另外取走,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赵锦瑟看向背光站着的傅东离,她迟疑了下,走到桌子边上,弯下腰平视桌上,上面已有一层浅浅的灰尘覆盖,但还是能看清上面有一些痕迹,好像是什么液体干后留下的。
其实用不着看,她鼻子嗅了嗅就知道这是什么。
哪怕已经隔了许多天,她还是能闻到桌上那片痕迹留下的酒味。
“酒?这上面曾倒了一些酒,应该是杯子倒了,里面剩余的酒水流出来干了,没人收拾桌子,说明在那时他们就已经走了,或者说....”
赵锦瑟站起来,皱眉,却听到傅东离说:“或者说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客人带来的酒给迷晕或者毒死,那位客人带走杯子,只是怕杯子里面沾有的毒酒被查出来,索性直接带走销毁,还有这杏花街是有名的工人巷,居住的多数穷苦人家,也常有壮力外出做工,家里经常有板车停靠,光是张老四跟王东他们这家一排过去的房子,十家就有七家有板车的,我想往常在你店里装修时,这两人也用过板车的吧?”
赵锦瑟一想,还真有,“有的啊,他们从石场运载石块或是其他材料都有用车,我去了五回就撞见那板车三回。”
她一说,猛然反应过来,立即推开门冲到院子,在差役等人惊讶的目光下环顾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