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王云瑶问的哑口无言,她若说不能,往后小主还会用她吗?可若说了能,她又不敢十拿九稳,毕竟皇宫禁苑内高手多不胜数,上一回能得手,这一回却不一定能呀!
王云瑶沉了沉声音,说道:“我尽量,若被现,我就毁容自尽。”
聂青婉道:“毁容自尽也没用,他们就算不知道你是谁,可一查宫苑便知道哪个府上少了宫女,一查就能查到我,所以,你不能有闪失,你得万无一失。”
这个要求太难,也太苛刻。
王云瑶心里极不舒服,眼神带着埋怨看着聂青婉。
聂青婉却不看她,把荷包给了冼弼。
冼弼接过,藏在医用箱的最底层,那里有一个小机关,寻常人极难现,就是出宫过检,也检查不出来。
放置后,冼弼笑着对王云瑶道:“我先去画图,晚上在府上候着王管事。”
看着冼弼的笑,王云瑶真想抡起拳头砸他两拳,他这分明就是在看她的笑话,是笑她完不成任务吗?
哼,她偏完成给他看看!
王云瑶抱起双臂,哼道:“画仔细点,若是因为你画的图太不精准而耽搁了小主的大事儿,你就以死谢罪去吧。”
冼弼道:“放心,一定画的让你无可挑剔。”
王云瑶冷哼。
聂青婉摇摇头,真拿这二人没办法,明明进宫才见面,怎么就像几世的仇人似的?
在冼弼画图的时候,聂青婉问王云瑶如何把荷包顺理成章地给马艳兰,王云瑶说她会女扮男装,扮成一个卖荷包的挑货郎,出现在马艳兰家门口,等马艳兰出来了,她就把两个荷包拿给她,说荷包里装了可避瘟疫邪祟的药草,常年佩带,还可延年益寿。
马艳兰之前经历过瘟疫,对瘟疫就特别敏感,一个荷包,偌若真能避瘟疫,那真是极好,若不能,带在身上也没什么影响。
王云瑶觉得马艳兰一定会买,而且,也会给窦福泽买。
若窦福泽今晚还去了马艳兰家,那就说明,窦福泽这几天都宿在马艳兰这里,既宿在马艳兰这里,那他一定会天天把荷包带着。
那么,只要他带着荷包进了寿德宫,接触了皇后,那皇后必然会中毒。
这几天特别热,皇后又极喜爱冷果,一定会吃秋熘。
聂青婉觉得王云瑶的法子挺好,等冼弼画好图,交给了王云瑶,冼弼就走了,又去向拓拔明烟汇报,然后回了太医院。
晚上,等夜深人静,春明院里的人歇下,看守的宫女蹲在地上打盹,王云瑶穿着夜行衣悄然离开了烟霞殿,往宫门外飞去。
大殷皇宫,宫门不下万计,屋檐不下千计,每一道宫门都有太监把守,略尊贵一点的,还有侍卫把守,再尊贵一些的,还有禁军把守。
内宫禁军十万统归李东楼带领,可惜,李东楼今日不值班,值班的是张堪。
张堪的武功没有王云瑶高,是以,王云瑶成功避开了各路禁军和侍卫的巡罗,离开了皇宫,依照冼弼给她画的图,来到了武华街的冼府。
冼弼老早等在院中,见她不敲门,翻墙而来,他笑道:“王管事果然好身手。”
王云瑶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扯掉面上的黑布,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
丁耿目瞪口呆,指着王云瑶:“你你你——”
冼弼道:“这位是王管事,以后大概会经常出入冼府,你且当主子一样的伺候。”
王云瑶瞥过去,说道:“谁说我以后会经常出入冼府的?就来这一回。”
冼弼笑了笑,没应声,只是向她介绍:“这位是我的家仆,叫丁耿,是跟我一样从成都镇活过来的流民,对我极为忠心,你可放心使唤他。”
王云瑶瞥向丁耿。
丁耿被那冰刀一样的眼睛看着,整个人后背一凉。
他连忙举手,不停地行礼:“丁耿见过女侠,女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丁耿,丁耿一定像伺候少爷一般的伺候您。”
王云瑶挑眉:“你家少爷没跟你说吗?叫我王管事。”
丁耿连忙改嘴:“王管事好。”
王云瑶不再理会这个家仆,伸手找冼弼要荷包,冼弼进屋取了,递给她的时候说:“此时天已黑,你这个时候去马胡同也见不到马艳兰,在我府上休息一晚,明早让丁耿给你准备一套男装,你出府后再易个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王云瑶道:“甚好。”
她将荷包揣进怀里,问哪里有客房。
丁耿要领她去,冼弼却道:“我带你去吧。”
路上冼弼有一个问题,觉得不问心里头不踏实,就问了,他道:“你今夜宿在这里,明天白天无法回宫,明贵妃若是现了,小主要如何交待?”
王云瑶笑道:“你以为我家小主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冼弼心想,为了谁?难道不是为了重夺帝位?
王云瑶道:“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小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明贵妃,小主答应了明贵妃,要把刑部的陈裕给解决了,故而,明贵妃不会揭露小主,不管以后明贵妃跟小主的关系是怎样的,但现在,她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不会出卖谁。”
冼弼惊的一怔,华美人做这一切,是为了除掉陈裕?
可陈裕远在刑部,跟后宫扯不上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