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看她一眼,笑道:“身体利索了?”
拓拔明烟伸手拉住他的手,说道:“喝了药,晚上见好。”
殷玄心知肚明她为何就见好了,笑了笑,不点破,只任她拉着他,牵进了内室。
晚上睡到半酣,突然闻到室外一声惊恐尖叫,接着就是纷纷扰扰的脚步声,议论声,还伴有低呼和尖叫,不一会儿,红栾和素荷脸色大变的进来,红栾敲门,喊:“娘娘,出事儿了。”
拓拔明烟被惊醒,瞅了一眼通往另一边的门,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大半夜的跑来惊了皇上!”
红栾道:“娘娘,若非特殊情况,我们也不敢来惊扰皇上,可是真出事儿了,伺候在烟霞殿外头的洒扫太监,死了。”
拓拔明烟大惊失色,披了一件薄纱起身,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去喊了殷玄。
第4o章尸体大宝贝distance打赏水晶鞋子加更
殷玄被扰醒,脸色极度难看,他沉默着穿衣起床,等他出来了,拓拔明烟匆忙地穿好衣服,随着他一块出了门。
出来后随海也来了,殷玄问什么事儿,随海看了拓拔明烟一眼,低头说道:“有一个太监死了,看上去像是被人杀死的。”
殷玄一听,眼中立刻迸射出杀气。
原本死人是件很正常的事,人有生就有死,有些自然死亡,有些意外死亡,而不管是哪一种死亡,都应看做是一件平常之事,可这平常之事放在今天,那就不平常了,有人胆敢在宫里头杀人,还敢在宠冠后宫的明贵妃宫里头,还在皇上留宿过夜的时候。
这要么是争对明贵妃,要么就是争对皇上。
而纵观整个前朝与后宫,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如此做?
敢做又能做,且又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皇后。
而今天,明贵妃与皇后有冲突,皇后又挨了皇上的责罚,心里愤懑,在所难免。
殷玄微眯了眯眼,抬头往屋外的夜色看去,冷笑一声,抬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李东楼就来了,殷玄问他:“看到死尸了?”
李东楼道:“看到了。”
殷玄道:“带朕去。”
李东楼微愣,没想到皇上要亲自过去,一个太监的死不足以让皇上屈尊降贵才对,可余光扫到旁边的明贵妃,李东楼又觉得理所当然,但凡是关乎到明贵妃的事情,皇上都会特别在意。
再者,皇上不是温室里养出来的纨绔子弟,而是曾经随着太后一起南征北战,扫荡很多小国的杀人狂魔,又是太后一手带起来的人,不管是智力武力还是心思城府都远甚于任何人,断人命案子这样的小事,完全不在皇上话下。
李东楼喏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烟霞殿门外只有一个洒扫太监,名叫吴平,吴平的工作时间是白天,到了晚上他就收工回了下人房,要么跟玩的好的下人们一起玩玩骰子,羸点儿小钱,或是输点儿小钱,要么就一个人枕头睡觉,或者跟周边的宫女太监们打听打听八卦,嗑点瓜子,这是时下宫里头的下人们惯常的生活状态。
今天吴平跟往常一样,回去后吃了饭,就与常玩骰子的另外两个太监玩了一会儿,眼见天黑了,他就揣着羸的钱回去睡觉。
可这会儿,他不在他的房中,而是在房外,尸体横陈,两眼大睁,瞪着某一个方向,脖子上面有很清晰的刀痕,血冒了出来,大概死不瞑目,所以样子看起来甚是吓人。
周围围了很多宫女太监,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在这些太监和宫女中,庞林眉头微蹙,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今天他跟吴平有言语冲突,也有拳脚斗殴,不为别的,只为了一株药草。
平时他跟吴平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因为吴平是洒扫烟霞殿外头的太监,只要出门,必要会碰到,所以就会打个招呼,偶尔也会站在一起聊聊天,大概因为是在门口洒扫的原因,时常跟进进出出的人寒暄微笑打招呼,吴平的脾气很好,是那种一开口说话就必然会笑的人,而且跟他聊天很舒服,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那株药草,他也不会跟他急眼。
但当时,他并没有抢到那根药草。
虽然他极想报答明贵妃,也想让明贵妃高兴高兴,也想讨得赏钱,但吴平似乎也认识那药草,护的极紧,他怎么抢也抢不来,又在烟霞殿的大门口,怕有人随时来,他不敢明目张胆,就没有太过动干戈。
临到吴平收工了,在吃完饭与玩骰子的这个时间段里,他又找过他,原本想和和气气地从他手里拿到那株药草,可他就是不给,一气之下他就与他动手了。
只不过被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们看到,又有人来喊吴平去玩骰子,他就没再跟他说这事儿,回去了。
没想到,转眼吴平就死了。
庞林总感觉这事儿透着一股子奇怪,眼皮突突的直跳,他站在人群中,看着吴平的死相,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没细想过来,皇上就带着人过来了,所有人都匍匐着下跪,庞林自也跟着赶紧跪下。
殷玄径自走到尸体前,拓拔明烟随后。
张堪已经率领禁卫军在搜查烟霞殿的每个角落,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李东楼忠心护主地跟在殷玄身后,随海也不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