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遗诏,一切水到渠成。
千凌昱拨动着金珠,看着上边刻的字符,“这字符,本王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王爷这么一说,柳雨璃也觉得有些熟悉,“是在何处?”
千凌昱猛然想起,“当年中州土地改革,陶恒在草纸上算土地面积,写的就是这种字符。”
“陶恒……”柳雨璃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崔公公说,这把锁可能是叶前辈留下的机关,陶先生和叶前辈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可惜,陶先生走了,不然他定知道其中关窍。”千凌昱轻叹一声。
柳雨璃似是想起一个人来,“当年陶先生曾教过小舅舅如何计算面积,听小舅舅说,也是一堆鬼画符般的字符,很是难懂。或许小舅舅能参透一二,明日我去寻小舅舅。”
“如此也好。”千凌昱握住柳雨璃的双手,“你舟车劳顿一天了,歇息吧。”
“今日在皇陵还遇上一件怪事。”柳雨璃困惑许久,“崔公公寻死时,被人用石子当暗器救下。不知此人是何目的……”
千凌昱黑眸微冷,“你可有受伤?”
“没有。”柳雨璃摇头,“他武功高强,我原以为是段大哥,显然不是……那人深藏不露,不知是敌是友。”
千凌昱若有所思,柔声道:“好在璃儿毫未伤,想不明白的事,就先别想了。睡吧。”
“王爷呢?”柳雨璃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千凌昱,不禁问道。
千凌昱揉了揉她的秀,“近日南海骚乱,本王还有公务处理。”
“南海骚乱?”柳雨璃眉心微蹙,“江影身为一军主帅,久居京都,军心动荡,在所难免。”
千凌昱薄唇微勾,“眼下这个节骨眼,皇上自顾不暇,自然不愿放江影回南海。江影和南海水师是皇上的定海神针,在五皇子没有顺利登基之前,江影是不会放心离去的。”
“这对王爷而言,倒是一桩好事。”柳雨璃坐起身子,“不如借此机会,收复南海水师,为己所用。”
“南海水师对江影忠心耿耿,要想收复,谈何容易?”千凌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快到年下了,海面结冰,这时军心动荡,并非好事。只怕内忧没解,反而引来外患。南海骚乱,或许与倭寇有关。”
“王爷所言极是,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够安抚军心,至少能过个好年。”
“说来听听。”
柳雨璃美眸流转,“百万水师常年戍守南海,劳苦功高。趁着年关,王爷不妨按功行赏,犒劳三军。一来抚慰将士军心过个好年,二来也可收买人心,为年后收复水师,做下准备。”
千凌昱眼尾上扬,“原以为璃儿国士无双,如今看来是本王眼拙,知人善用,才乃王道,璃儿是帝王之才。”
柳雨璃有些心惊,“王爷言重了,我一女子怎会是帝王之才?”
“本王说你是,你就是。”千凌昱语气霸道,眸底闪过一丝不同寻常之色。
柳雨璃哑然失笑,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崔公公说,先帝心中的储君人选是王爷,并非皇上。”
千凌昱闻言抿唇,静静地听柳雨璃往下说,“箱子里若真有先帝遗诏,王爷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改朝换代,一切顺理成章。王爷……可愿争储?”
“本王从未说过不争。”
千凌昱背光而立,那张俊朗的脸半明半晦,愈显轮廓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