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的一番话羞得舒答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恼羞成怒,竟然直接拂袖而去。
周答应战战兢兢,连忙告辞。
她都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舒答应分明就是要闹事,她不赶紧走,留下来干什么?
听见舒答应和安嫔的这波冲突,回头安嫔娘娘怕不是要觉得她和舒答应也是同类人了?
周答应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可不想再搅进这种事情里面了。
安嫔瞧她一眼,道:“你不必担心,她是她,你是你,本宫分得清楚。你且去吧,这事与你无关。”
周答应心里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待周答应也走了,安嫔才看向阮烟,“刚才本宫说舒答应就是,你说她干什么?她那样的心眼,回头定要记恨你!”
阮烟道:“记恨就记恨吧,横竖她也早就记恨妾身了,再说,娘娘行事是为妾身,妾身怎能坐视不理?”
她不糊涂,舒答应的存在对安嫔的威胁并不大,威胁大的是她。
舒答应心里野心勃勃,一门心思想踩着她飞黄腾达,同住一宫,一日阮烟不答应,舒答应心里的恨意就多一点,日久天长,迟早会闹出大事来。
安嫔让舒答应走,是为她着想。
安嫔心里一暖,嘴上却是分外无情:“你又知道是为你了?本宫可没那么多闲心思,不过是嫌弃舒答应闹腾罢了。”
“是,是,是妾身又自作多情了。”阮烟拉着安嫔的手,蹭着她的肩膀,撒娇说道。
安嫔被她歪缠得没办法,拿手掌推开她的脸颊,“坐好,像什么样,都要当额娘的人了。”
前面气氛温馨,后面却是雷雨交加。
舒答应窝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回到后殿,琥珀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一进屋,舒答应就把博古架上的摆设全都砸了。
什么宋窑、梅瓶、通通都砸了个稀巴烂。
她一方面是为了泄,一方面是带着报复安嫔的心思,这里好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比如那宋窑,搁在外头价值几百两,一个小答应根本用不了这样的好东西,而这些都是安嫔先前给她们安排的。
旁的不说,景阳宫周答应和舒答应两人的生活条件,可以说是后宫常在,答应里最好的,甚至好些贵人都不如她们。
这些东西,舒答应带不走,也不能带,她又不想便宜安嫔,索性通通都给砸了。
琥珀看着满地碎屑,都惊心不已,“答应,您这都砸了,要是安嫔娘娘怪罪,那怎么办?”
“她敢?”舒答应此时一改先前装出来的老实规矩模样,一张年轻的脸上却满是戾气,“她要是和我计较,我就闹,我要让万岁爷看清楚她安嫔是个什么样的人,装的贤惠大方,郭贵人有孕有宠,她就处处关照,我,她却恨不得捏死了。”
琥珀欲言又止。
她看着空了的博古架,又看了下屋子里的摆设。
宫里的宫女旁的本事没有,看东西的眼力却是要练出来的,她摸着良心,实在说不出安嫔苛待舒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