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琛,不要逼我。”姚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两行热泪而下,“一百六十三个日日夜夜,我都在给她机会,换来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的心早就被她的冷酷无情装满了。”
“园园?”
“玮琛,你知道我的。”姚园止住眼泪,看着范玮琛,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若是再见,必是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捅上一刀。让我安静地过日子吧!”
眼下姚园心意已定,若是一味的劝下去,只会弄巧成拙。范玮琛只得来日再计量,于是转移了话题:“韩喆得了消息,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日就到了。”
“嗯!我也想见见她。”姚园轻轻含额。
“那你先休息吧!到了午饭来唤醒你!”
实在耗费了太多的元气,只说了一会儿话,姚园便觉得乏得很,只得闭上眼,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直到确认姚园熟睡后,范玮琛才轻手轻脚的出去。看着依然直直地站在门前的姬元懋,心里虽然还有气,终不忍心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朋友一直伤心:“她睡了,你去看看她吧,别吵醒了她。”
姬元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拔腿跑了进去。
范玮琛看着无尽的苍穹,忽然就释然了,人的缘分很奇妙,本以为握在手里的幸福,像沙子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了,无意间停留在肩上的落花,却留下了难以消迹的芳香。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所以不曾恨过,不曾怪过。
姬元懋迟迟不敢迈过那道屏风,尽管知道人在睡着,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择手段地将她娶到了手,一点点软化了她的心,本以为接下来的路会好走许多,谁知道会陷入这样的境地。相见的渴望怎么也挡不住,慢慢探出身子,目光投向床榻上熟睡的人,再也移不开。她不怕姚园怪她,责罚她,也不怕姚园不理她,只怕姚园从此眼里、心里没有她。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上姚园,为什么非她不可,以她的条件,想找个相守一生的好女孩并不难,别的不说,暗卫营里就能找出三五个来,可是,她们都打不动她的心,无法捂暖她冰冷的心。只有姚园,哪怕只是看着她,都觉得日子异常满足,大概这就是幸福吧。不需要太多的要求,单单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使对方心满意足。
睁开眼,吓了姚园一跳,周围占满了人。姚园想笑,怎么感觉像在瞻仰遗体呀!
“园园,你醒了,还好吗?”韩喆一马当先地冲到前面询问。
“还好,你来了!”
“你吓死我了!”韩喆拍着胸口,惊悸未定。自从得知了姚园的事,她快马加鞭赶来,一口水都不敢喝,如今见到了,心里的害怕还是没有下去。
姚园淡淡一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韩喆心里叹息,她与姚园相识于微时,彼此,一个动作都能心领神会。从刚才姚园的话语表情中,她不得不为姚园担忧,姚园何时笑的这么牵强附会了。
姚园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想法,看着身侧睡的正香的婴孩,心里好像被一根弦扯住了。既然上天赐给她一个孩子,她就要拼尽全力保护她,一丝一毫不得马虎。她的女儿是天地的产物,是神灵送给她最美的礼物,她不想让孩子活在你争我斗之中,她的孩子应该吸收山水灵气,快乐的成长。
韩喆心笑,做了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满眼都是孩子。
姚园抬起头:“我有话对范玮琛和韩喆说,你们可以到外面等一等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奇姚园有什么事要避着众人,虽然疑惑,到底不好拂其意,看了她一眼,6续地走了。
范玮琛道:“园园,你有什么事,说吧。”
姚园强忍着不适,坐起来,郑重地说:“你们可有依山傍水的地方,我想和孩子住上一段时间。孩子太小,需要母亲随时随地的陪伴着她,我不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你的意思是?”韩喆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
姚园莞尔一笑:“我想离开曲平,到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过几年。等孩子三岁了,我就可以外出谋生了。”
韩喆气道:“园园,你想哪儿去了,别说几年,就是几辈子我也愿意养。”
范玮琛皱眉,虽然她早已猜到了一两分,但姚园如此决绝地离开,还是令她意外,如此可见,皇上的确伤她太深,以至于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韩喆又道:“我在燕山有一座庄园,不大,可贵的是依山傍水,风景奇佳。庄园临水而建,中间只有一道弯弯曲曲的木桥通往山外。如果修身养性的话,是个绝佳的去处。而且庄园隐蔽,知晓者只有我自己。那是我与雨桐闹别扭时,一时气愤去了燕郊城谈生意,偶尔兴致所至,私下命人建造的,本来打算有时间带雨桐去散散心,可巧,赶上给你用。”
姚园也不客气,欣然地接受了。
范玮琛有些不赞同,若姚园走了,皇上会疯掉的。让她看着皇上日日痛心,是在是于心不忍。她没有尝试过那种得而失之的滋味,但爱而不得的感受也使人心酸不已。
“园园,真的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了吗?皇上是真的爱你。她是做错过,可是她已经悔过了。当时的情况你也明白,她也是为了救你才狠心说了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