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嫔脸色煞白,今日不同往日,姬元懋已是九五之尊,今后她所有的荣华富贵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不像在王府的时候,仗着母家得势,姬元懋不济而肆意的践踏皇上的尊严。
姬元懋站在殿前,也不进来,方氏侮辱母亲的话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方氏倚着出身好些,因为自己不得皇上宠爱,肆意挑衅,目无尊长,凌虐他人。没想到,进了宫,成了嫔妃,娇纵狠辣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有改,枉顾自己还想留她几日性命,看来如此愚不可及的蠢妇人用不着费心思便自找死路。
“两位大人看到了,朕本来以为方氏入府早,给她嫔的位分委屈了她,今儿特意听了两位大人的意见,准备晋她为妃,谁知她竟然如此无礼,不仅冒犯诽谤皇后,以下犯上,而且还侮辱太后,毫无尊卑贵贱之分。不但如此,还嘲笑朕为郡王时没有势力,是在是可恶至极。”
“不,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方氏吓得陶陶大哭,爬到姬元懋面前,抱着姬元懋的腿苦苦哀求,“臣妾是无心之失,皇上宽恕臣妾这一次吧。”
“两位大人怎么看?”姬元懋一脚踹开方氏,看着身后的两个大臣。
一个老道持稳的大臣道:“回皇上,侮辱皇上太后是大不敬之罪,诋毁皇上属冒犯天威,在宫里肆意殴打宫女毫无怜悯之心,是在不配一宫之主。按律当处死!”
“啊?”方氏听了,吓得即可昏死过去。
另一位大臣道:“不过这些说是国事也是家事,还需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
“张从化,即可将此事回禀皇后娘娘,请娘娘懿旨。”姬元懋冷着眼吩咐着。
“是!”
不消半个时辰,张从化领着姚园而来:“见过皇上!”
“皇后请起!”
“今日之事想必张从化已经告诉皇后了,方嫔属于后宫之人,当归皇后处置,以皇后之见,该如何处置?”
姚园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方嫔,说道:“皇上,方嫔也是一时糊涂,念在初入皇宫,从轻处理吧。依臣妾看,不如降为贵人,禁足三个月吧。”
其中一个大臣道:“娘娘宽仁待下,是后宫的福分,只是国法不可容,方嫔之罪乃死罪。娘娘要依法处置。”
姚园对着那位大臣微微一笑:“大人说的有理,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听张公公说,方嫔已经知错了,还请皇上给她一个改过自的机会吧。”
“哎呀,娘娘真乃贤德之人!”另一位大臣大为赞扬。
姬元懋柔和地看着姚园:“既然皇后求情,朕也该给她一个改过自的机会,就贬为庶人,即日迁居冷宫。”
回到昭明宫,姚园借身体不舒服,回绝了姬元懋,早早的梳洗后便休息了。
姬元懋吃了闭门羹,不高兴地回到了建章宫。
“皇上,二更了,休息吧?”张从化道。
姬元懋想了想,眼眸幽深,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情:“去冷宫把方氏处死,不要被人看出马脚,方氏近身的人,尤其是乐巧,一个也不要留。”
“是,奴才这就去办!”
冷宫的一角,腐败的味道极为刺鼻,张从化悄悄走到方氏的房间,幽幽地说:“方嫔娘娘,别来无恙啊?”
“谁?谁?”方嫔鬼嚎一声,脸色煞白,吓得躲在一个角落,东张西望。
“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记得奴才了?”
“是你,张从化。”方嫔看清来人,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娘娘从前待人向来苛刻,临了了,连一个看望的人也没有,这都是您平时为难别人的下场。”张从化冷冷一笑。
“我为难别人?你这个老太监也好不到那里去。”
“奴才好不好,自有皇上去说,再说,奴才就是再不好,也没有辱骂皇上和太后,更没有肆意虐待下人。”
“哼,我落到这一步,随你怎么说。”方氏不将他放在眼里,“我到了这儿,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落井下石犯不上。娘娘您这样也用不着奴才落井下石,您从前虐待下人,想必不用奴才,也不会有人给您好果子吃。”张从化嘿嘿地笑着,“奴才是来送娘娘一程的。”
“送我?”方氏大惊失色,“你是来杀我的?大胆狗奴才,连皇上都免我一死了,你敢谋害我?”
“谋害?娘娘心里有数,就是借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娘娘啊?”张从化看傻子似的看着吓傻了的方氏。
“你什么意思?”方氏瞪大眼孔,“难道,这是?不,不,不可能,皇上不会杀我的。不会的!”
“不会?娘娘真健忘,难道您忘了,当初您是怎么遇到皇上的?”张从化轻蔑地说。
“你,你,是皇上要娶我的,以前皇上对我很宠爱,都是皇后那个贱人。”提起姚园,方氏恨不得吃她的肉。
“呸!说这话,您也不害臊。当年您为了勾引腾佑王,衣不蔽体地在后花园跳舞,结果没碰上腾佑王,正好遇到皇上到后花园醒酒,当时宾客赶来,看见了,你的好父亲为了保住门风,竟然诬蔑皇上偷窥你。呸,你未出闺门便行为不检,放荡不堪。”
方氏哭的撕心裂肺:“哈哈,哈哈,是啊,我一心嫁入皇家,结果,哈哈……”
昭明宫内,姚园刚刚起身,还未来得及洗把脸,只见刘四娘匆匆走了进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