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摇摇头,杨姨娘这一胎可是至关重要,毕竟她前世听到的故事里,伯府也就杨姨娘生的这么一个儿子。
&1dquo;还是跟父亲说一声吧,”陈素怕杨姨娘生疑,拉着她道,&1dquo;姨娘这阵子照顾我也辛苦了,身体有些疲累也是常事,”
噢,这是个意思啊,杨姨娘觉得自己领悟了陈素安排大夫的用意了,这是帮自己争宠啊!
她想说大姑娘不需要考虑这些事,反正伯爷歇在她这儿的日子比小赵氏多的多,但又一想大姑娘将来是要入宫去的,可不能把自己养的跟个菩萨一般,是到了该长心眼的时候了,便爽快的点点头,&1dquo;妾身听姑娘的。”
因为杨氏只是个姨娘,加上陈克恭并没有听她说过身子不舒服,所以只叫人在街口的百草堂请了个坐堂大夫过来,可万没想到,已经年近三十的杨氏,居然诊出了喜脉,这下不但是陈克恭,连杨姨娘都呆了,她怔怔的看着陈克恭跟陈素,半天嘴一撇哭上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她还想过生了个孩子给自己养老,但日子久了,加上又有陈素,杨姨娘要自己的孩子心思也歇了,可没想到,她居然有了!
&1dquo;姨娘,这是好事啊,你这么一哭,万一肚子里的弟弟以为您不喜欢他可怎么办啊?”大夫说杨姨娘身体挺好,不用吃药,陈克恭放下心亲自送老大夫出去,而陈素则在杨姨娘身边宽慰不知所措的杨姨娘。
&1dquo;不是,妾身喜欢,妾身怎么会不喜欢呢,”杨姨娘被陈素一说,吓得赶紧抚着肚子,冲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大声道,&1dquo;喜欢,我是太欢喜了才哭的!”
陈克恭回来的路上已经一叠声的吩咐下去散喜钱,&1dquo;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太子殿下来看素素,你又有了身子,哈哈,”自己又要有儿子了。
杨姨娘看着放声大笑的陈克恭,忍不住也抿嘴笑了,老天待她也真不薄了,当丫鬟的时候小姐不曾苛待,当姨娘了主母也不拿捏,老爷脾气也好,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擦了脸上的泪起身向陈素一福,&1dquo;妾身谢过大姑娘,要不是大姑娘为妾身请大夫来,妾身还迷糊着呢!”
随着年纪增长,杨姨娘已经彻底熄了要孩子的心了,这月天葵没来,她也没当一回事,反而庆幸月信不准省得耽误她照顾病中的姑娘,没想到最后居然得了这么个喜信儿。
等丫鬟扶了杨姨娘到内室休息,陈素起身告辞,&1dquo;父亲,姨娘这胎咱们可得看好了,再不能&he11ip;&he11ip;”
今天跟女儿一番长谈,陈克恭已经不敢对府务再掉以轻心了,可偏偏府里没几个叫他放心的人,就听陈素道,&1dquo;您不是递帖子说女儿要入宫吗?到时候女儿请娘娘赐下个人来吧,”
从宫里出来的,西府就算是收买,也来不及了,&1dquo;至于咱们府的门户,父亲还要尽快整顿起来才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站在环碧堂的台阶上,奉恩伯府重重飞檐如天边勾出的墨影,以后没有凤凰山的陈仙姑,也不会再有贞顺夫人府,这里要永远都是陈家的奉恩伯府,&1dquo;我跟姑母把一生陷到宫里头,总不至于去给他人做嫁衣裳。”
看来女儿对西府忌惮很深,陈克恭面露惭色,他真是对妻女的关爱太不够了,&1dquo;为父知道了,你放心,今天晚上为父就去准备。”
陈克恭的动作确实是快,这种快刀斩乱麻的作法叫土匪出身的陈素都瞠目结舌,一大早春晚就跟她说,老爷连夜叫人把西北角的灿霞门给拿砖头给砌起来了,而且守门的李婆子一家子今天一大早也直接被人牙子上门给领走了!
&1dquo;姑娘,李嬷嬷一家子听说几代都在府上了,她女儿嫁的男人是西府的,早上过来又哭又求的,老爷说了,叫她们求二太太去,只要二太太开口,咱们府上连赎身银子都不要!”春晚小脸苍白,她到现在也没有闹明白,好好的一家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春晚一家跟林妈妈一家都是先夫人的陪房,陈素盯了她们几天,现这两个除了有些糊涂,对宁氏抱着深深的好感之外,倒也没有更多的劣迹,尤其是林妈妈,昨天听说宁氏居然是&1dquo;丫头生的”之后,很是长吁短叹了一番,感叹着府里怎么把这事瞒的这么深?
&1dquo;那二太太呢?可曾过来要人?”陈素看着镜子里气色日渐红润的自己,从妆盒里挑了一只珍珠长簪递给春晚,又挑了一对米粒珠串的坠子挂在耳上,笑问。
&1dquo;二太太?”春晚迟疑了一下,&1dquo;奴婢回来的时候,二太太那边还没有回话呢!”
她当然不会回话儿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西府成什么人了?住着人家的,还窥伺兄长一家子?这会儿宁氏恐怕要撇多清,就会撇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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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延桢院里宁氏被外头一直跪着叩头的一个媳妇子吵的头疼,昨天晚上灿霞门儿那儿叮咣了一夜,她使人一问,才知道人家伯府要封了灿霞门,还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声,这是干什么?
这是打她的脸啊!
结果没多久功夫,她就收到了环碧堂杨姨娘有孕的消息,宁氏真是郁闷的一夜都没有睡安稳,连夜给丈夫写信,她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计划,怎么就一下子乱了呢?
想到自摔了头之后就性情大变,再也不肯跟自己亲近的陈素,宁氏更头疼了,人道是吉人自有天相,难道陈素真的如府里传的那般,是个大富大贵的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