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却有不同的看法,她等春晚说完了,才道,&1dquo;姑娘,奴婢却不这么想,奴婢觉得这人啊肯定是跟自己生的最亲了,还有,宁家出身再好,也只是出了两个翰林,又不是出了皇后,”
她家大姑娘是要做娘娘的,跟个同知的老婆学什么?宫里没有嬷嬷教么?
夏繁话没说完,陈素已经忍俊不禁,一旁的林妈妈却大皱眉头,&1dquo;你个小蹄子,主子也是你能张嘴就说的?二太太再不济,也比宜安院那位强些儿吧?”
这边教训丫头不许议论主子,那边却对正经主母大大放厥词,陈素冷冷的看着林妈妈,&1dquo;妈妈,夏繁固然不对,但也是因为我先问的,可夫人是父亲的妻子,奉恩伯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就不如二太太了?难道女子出嫁不是从夫,而是依然从父?夫人跟我娘可是亲姐妹!”
质疑小赵氏的出身,就等于是在质疑先夫人!
陈素生母早亡,对林妈妈这个乳母很亲近,极少有这么冷脸的时候,而且还是当着两个丫鬟的面,林妈妈登时老脸通红,&1dquo;姑娘,老奴,老奴,”
&1dquo;行了,春晚,扶妈妈下去歇一会儿,这阵子妈妈照顾我也累着了,”陈素不等林妈妈开哭,直接吩咐道,&1dquo;夏繁留下。”
姑娘自从伤着了之后,脾气便比以前大了许多,今天连自己的乳母都给脸色看了,春晚吓得一缩脖子,过去扶了林妈妈,&1dquo;妈妈,我扶您回房歇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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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今天二太太过来之前,先去了宜安院?唉,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情绪如何了&he11ip;&he11ip;”除了前世在进京路上当作消遣听来的八卦,陈素对奉恩伯府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有几个是可以相信的,现在只能慢慢试着来了,起码跟春晚比起来,夏繁的胆子似乎大一些,在对宁氏的看法上,跟自己也是不谋而合。
夏繁点点头,二太太过府,自然会先去探望宜安院的赵夫人,夏繁自然不会认为她家姑娘是在问这个,&1dquo;奴婢表妹小叶儿就在宜安院当洒扫丫头,一会儿奴婢去找她说说话?”
夏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领会了陈素的意思上,毕竟大姑娘之前可是从来不打听宜安院的事的。
&1dquo;嗯,不着急,慢慢来,我这不是一直病着没去给夫人请安,心里挺惦记夫人的,这样吧,你先替我过去给夫人请个安,回来的时候去和厨房说一声,我中午想吃鸡丝馄饨,还有,酱排骨也送一份,”
这阵子她在府里养伤,大夫叫吃的清淡些,陈素觉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但为了不叫陈家人起疑,她愣是熬了这么多天,今天点个小排,也算是略微解解馋。
夏繁抿嘴一笑,福了福身领命而去。
夏繁一家子都是陈家的老人儿了,父亲如今还管着府里的车马,她娘就在大厨上,想打听个消息自是不难。只是宜安院的信儿一向都是春晚留心的,现在单独派了给她,显然大姑娘对春晚的消息不满意了,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7章两府
陈克恭这个奉恩伯得来已经有十几年了,当初陈皇后因为一举诞生龙子而封后,作为皇后母家,陈家也跟着得了荫封伯爵,这奉恩伯府也是那儿龙颜大悦的皇帝亲自给指的地方。
陈克恭也没有一家独占四十多亩大小的府邸,因他是嫡长子,便占了东中两路,西路十几亩隔出来给了二弟一家,虽然两府虽然已经分家,但对外还是一个奉恩伯府,陈克俭跟宁氏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毕竟两榜进士三年一批,奉恩伯却是几十年难再有,就算是为了子女以后的婚事,伯府公子跟小姐,也比&1dquo;西安府同知陈大人家”要体面的多。
因是分家不分府,东西两府中间还有个月亮门可以平时走动,东府里的后花园也是两家共用,饶是如此,对于上有任老姨娘,下有两儿两女,加上妾室通房,西路的几间院子住着就显得窄狭了,每每从疏朗平阔的东府回来,宁氏的脸色就会淡上几分。
宁氏住在西府延桢院里,因为丈夫在西安任上,宁氏便将小儿子陈岗安置在自己的西厢里住着,两个女儿则一起住在双杏院中。
吩咐两个女儿回去之后,宁氏扶着紫苏回房换了身衣裳,甫一落座,就看见张妈妈挑帘进来,她呷了口碗里的茶,&1dquo;可打听到什么?
张妈妈点点头,她在陈家也有许多年了,分家之后被分到了二老爷陈克俭名下,虽然心里有些不足意,但张妈妈很识时务,迅摆正了位置,利用自己一家子在陈家的人脉关系,十年功夫,成了宁氏的左膀右臂。
&1dquo;奴婢家的毛妞儿跟杨姨娘院子里的小丫鬟冰梅拜着干姐妹呢,刚才去东府的时候毛妞儿就去跟冰梅说话去了,”虽然这是在宁氏的延桢院,张妈妈还是刻意的压低声音,&1dquo;听冰梅说,大姑娘这里,”
她伸手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点了点,&1dquo;不记事儿了!”
见宁氏垂眸盯着甜白瓷茶碗里澄碧的茶水不语,张妈妈连忙补充道,&1dquo;说是磕着头的缘故,但太医说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好的&he11ip;&he11ip;”
&1dquo;怪不得呢,”宁氏放下茶碗一脸欣慰的笑容,&1dquo;看来真是把我这个婶娘给忘了,唉,这孩子,年纪小小就遇到这种事,可不叫人心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