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广平城城主这个Bug级别的存在,青游城在与广平城的对决中屡战屡败,几年过去了居然一次也没赢过,这就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又一天清晨,阳光穿透了淡淡的薄雾,在海面上投下了点点碎光。海浪一下一下地冲刷着沙滩,在海鸟悠远的鸣叫声中,洪文明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探出身在小店的门口重重地敲了两下:
“准备了准备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开饭了啊!沈先生已经在洗菜了,有窗户没关的赶紧关上了啊!”
他嗓门大气又足,小店的门口还刻着一个广平城城主亲手书写的扩音法阵,一时间声飘万里,震荡了整座广平城。就连旁边的青游城里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声音,顿时一阵“砰砰啪啪”的关窗声如下雨般连响。
而宣布完这句话后,洪文明就又打了个哈欠,回身返回小院里,抄起了一把大剪刀。
“大白菜他人呢?”
在小院里寻寻觅觅了一会儿,洪文明转着圈儿纳闷地问。龙笑笑正盘腿坐在房顶上吃着一盆小酥肉,闻言随手朝他头顶上一指:
“你没看到吗?他今天一早起来就躲到院里的那棵树上了。”
洪文明:……
“他躲在树上干嘛啊?”
他说着,提着大剪刀仰头望树上问:“喂,说你呢!你没事干躲在树上干嘛?”
灵菘猛地从树荫里探出头来,晃得整棵大树哗啦哗啦响。
“你今天肯定又要剪我头了!”
牢牢地抱着大树的树干,灵菘居高临下地望着洪文明,一脸控诉:“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你都要来剪我头,连一颗糖都不肯给我吃!坏人!我今天偏就不给你剪!”
洪文明毫不犹豫地把剪子插在后腰带上,张开手臂坦坦荡荡地给灵菘看:“谁说我要剪你头了?你看,我连剪刀都没拿!”
“……”
屋顶上的龙笑笑和树荫里的灵菘双双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洪文明难得地老脸一红,咳嗽道:“那个啥……你也知道剪你头是做什么的啊。白菜肉馅儿的饺子你不也吃吗?给你说啊,沈先生现在正在屋里和面呢,等面和好了你还不下来,今年过年可就只能吃鱼肉饺子了!”
“鱼肉饺子……”
灵菘蹲在树梢上,有些迟疑,似乎觉得鱼肉饺子也挺好吃的。
洪文明见此,几乎要给他跪了:“祖宗!这鱼肉饺子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吧!我们在这青游城待了这么久,天天吃鱼啊虾啊贝壳啊,我真的很想换个口味啊!”
灵菘咬着手指头:“那你要给我拿几颗糖吃。”
“那怎么能成?现在这会子吃什么糖,这才刚刚起床——”洪文明话音未落,灵菘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树干,气壮山河地大声道:“你不给我吃糖,我就绝不下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熊!
洪文明顿时目瞪口呆。正在束手无策之际,旁边屋顶上的龙笑笑已经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一点小酥肉给吃了。等吃完了最后一点小酥肉,他便拍拍手站了起来,拎着空荡荡的盆子眯着眼朝着树上比了比,然后右手用力使劲儿一抡——
“砰!”
“哐当!”
“稀里哗啦!”
灵菘一头栽到了大树底下的水缸里。
“呜呜呜我不想剪头啊呜呜呜……”
伴随着灵菘哀怨的哭声,洪文明拿着大剪刀“咔嚓”几下,干脆利落地剪了一大片白菜叶子下来,然后拎着菜叶子就去洗了,留下灵菘蹲在水缸里汪着两泡眼泪,抱着自个儿的脑袋哭都哭不出来。
龙笑笑从屋顶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盆子拍了拍,走到水缸旁疑惑地问: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不想被剪?难道剪的时候你会疼?”
“疼……倒是不疼。”
灵菘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一时忘记了抽噎,只捂着脑袋异常认真地对他道:“我只是怕秃!”
龙笑笑:……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小块被洪文明剪掉的“头”眨眼间又长了起来,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伸手揉了揉灵菘的脑袋:“刚才弄疼你了吗?”
“没有。”
灵菘老老实实地摇头。
龙笑笑松了一口气,随手就敲了灵菘一个爆栗:“下次再要剪你就干干脆脆的下来,放心,他每次只剪一点,你是绝对不会秃的!”
说完他便拎着盆子转身往厨房里跑,灵菘突然想起了什么,扒着水缸的边缘冲着龙笑笑的背影喊:
“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我打下来?”
龙笑笑头也不回,只挥舞着手里锃光瓦亮的盆子:“我这段时间也不想吃鱼!”
厨房里,沈清宴已经和好了面,正低头细细地剁着肉馅。薄云意站在他的旁边,拿出当年剑斩魔修的气势,神情凝重地对付一条鱼。
“你要是杀不惯就换我来。”
在“咚咚咚”的刀剁案板声里,沈清宴头也不抬地说。
薄云意握住菜刀的手一紧,立刻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可以搞定!”
说完作势要去杀鱼。几步走到了水盆前面,薄云意侧过身子挡住了那条正用尾巴甩着水花的鱼,悄悄地看了一眼确定沈清宴没在看他,便将菜刀一伸,指尖轻点,一道剑气凌空出,将鱼从脊梁穿透到了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