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哈哈大笑:“常科长,你跑啥?是不是有急事?行,明天我再去找你啊。”
常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跟头,骂骂咧咧的回头看了一眼。如果周安东天天去办公室找他,像刚才一样整天在他耳边叨叨逼逼,想想都绝望。而且这种事,周安东肯定干得出来。
“呸!”周安东冲着常泰的背影吐了一口,“妈的,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简秋说道:“你还真想天天找他去?”
周安东哼了一声:“肯定啊,从明天开始,我就去他办公室,不打他也不骂他,就跟他讲道理。”
看着周安东理直气壮的无赖样,简秋噗嗤一笑:“走吧,你看都几点了。”
周安东和简秋并肩走在前面,安婧和关胜杰走在后面,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周安东的背影。这个男人不止才华出众,身体里还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然后目光微微一挪,又看向简秋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周安东先带简秋和安婧看了店面,又带她们去见了那位领导,然后跟关胜杰去了赵建龙的游戏厅。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小个子,坐着轮椅,双手推动着轮子来回转悠。
“哎呦!”周安东笑了,“这不是江州最牛逼的榔头哥吗?咋地了这是,腿让人打折了?”
榔头身体一僵,这个声音多少次午夜梦回中,在耳边萦绕,把他惊醒。又有多少次深夜无眠,让他恨意难平。
“你他妈怎么跟榔头哥说话呢!”
一个嘴里叼着烟,留着披肩长,但却满脸胡子的家伙,指着周安东鼻子一阵骂,“艹尼玛的,是不是找死啊。”
周安东蹲下身体,慢慢把轮椅板正,让榔头面对他,笑眯眯的说道:“你身后这个傻逼,是你兄弟啊。你说,我是打断他的腿,还是剁了他的手,或者割了他的舌头?”
榔头瞳孔急剧收缩,周安东语气很平和,就像跟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聊天,但榔头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滚!”榔头回头怒叱身后那个家伙,“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恨不得把周安东扒皮抽筋,然后扔锅里炖了喂狗,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游戏厅的几个兄弟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得过周安东,反而会让游戏厅受到不小损失,更重要的是,万一坏了龙哥的名声,就算是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长毛一缩脖子,一脸懵逼的看着榔头,心里这个委屈啊,我帮你说话,你咋还骂我,还讲不讲理了?
榔头转回头,微笑着说道:“东哥,手下人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今天您跟您朋友随便玩,要是去楼上,输了算我的,赢了您拿走。”
周安东眉毛一挑,站起身,拍拍榔头的肩膀:“学乖了,挺好,省得挨揍。”
关胜杰深深看了一眼榔头,跟着周安东上了二楼:“你们有仇?”
周安东一笑:“确切的说,我跟这家游戏厅的老板有仇,而那个家伙的腿,就是被我用车压断的。”
关胜杰点点头,自从周安东跟他说游戏厅存在的赌博问题后,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跟游戏厅老板有仇。至于把榔头的腿压断,对当过战地记者,上过战场的关胜杰来说,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当关胜杰看到二楼情况后,脸上的表情就不再那么轻松了。尤其是看到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走上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周安东说道:“我再带你去其他游戏厅看看。”
关胜杰点头:“走!”
两人下来,就看到榔头在跟一个青年说着什么。
这个青年,脸色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鼻子上驾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但是他的眼神阴鸷,让人很不舒服。
这个青年周安东并不陌生,他叫霍星,是赵建龙的军师,江州地下势力的掌控者,也是未来建龙地产的总裁,第一狗腿子。二十多年后,赵建龙吃了花生米,他却躲过了一劫,被判了无期。
周安东和关胜杰在楼上下来,榔头就注意到了:“星哥,左边那个就是周安东。”
霍星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安东:“你就是周安东啊。”
周安东上下打量着霍星:“我认识你,霍星,对吧。”
霍星一愣,除了赵建龙那些心腹,就算是道上混的,知道他的人都不多,没想到周安东居然知道他。
“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有胆量,有勇气,身手还不错。如果不是龙哥要办你,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办事。”
“哈!”周安东嘲讽的笑了一声,“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总认为自己多牛逼,办这个办那个的,你当警察叔叔都是摆设啊。还把我留在你身边办事,你他妈的配吗?”
站在霍星身边的两个家伙,阴冷的看着周安东,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机。只要霍星一句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弄死周安东。
霍星笑了:“我听说你不但有父母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你就不怕给他们惹祸上身?”
“我听说,有个叫夏琪的女人很漂亮,她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周安东拍了拍额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哦,想起来了,叫霍苗苗,好像在省城上幼儿园。”
听到周安东的话,霍星身上的汗毛,唰一下立了起来,一股冷气在脊柱骨直窜头顶,头也跟着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