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八年没为谁红过眼了。
这一瞬,江侵眼睛通红。
他手无力的垂下来,然后轻轻的,又紧紧的,把奕舒抱进怀里。
“不能,别想跑了。”他声音嘶哑,又狠又柔:“再跑一次,就打断你的腿。”
八年,没有这样,被他抱着了。
久违到,让人觉得,鼻尖酸。
加上这句贴在耳边的话,一下子,将奕舒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动了下,眼睛红的怔怔看着江侵黑色的头,声音颤:“江侵,这是,什么意思……”
他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真的跟八年前一样。
还是那个,小笨蛋。
江侵叹一口气:“那天非要送你回家是担心你痛的厉害没人照顾,把薇安调走是为了给你出气……”
从聚会那天看到她起,所有的心就都乱了。
哪怕无数次警告自己清醒一点,却依然压不住心底该死的本能。
“那你为什么……”
“怕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怕八年前的分手没有别的原因。
真的只是因为,突然不喜欢了。
所以哪怕再喜欢,也用了别的各种借口。
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
“所以,别觉得有什么。”想起奕舒嘴里的那句“云泥之别”,江侵顿了一下:“没有什么云泥之别。”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奕舒。”
“而且,没有不好,现在的奕舒,很优秀,比八年前,还优秀。”江侵静了两秒,又补充:“这些年,你长得很好。”
这些年,你长得很好。
一句话,奕舒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公司破产,出国那年,奕明诚留给她和秦柔的钱并不多。
国外开销也并不少。
后来,奕舒学会了看人眼色,学会了精打细算。
活成了,和世上大多数忙忙碌碌的普通人一样的,大人。
变得世故,圆滑。
有几年,偶尔看镜子,都觉得里面的人陌生。
可尽管如此,她至多,也不过是为自己赚了一辆车。
这辆车后来也卖了。
到现在,她连支付秦柔的住院费医药费和治疗费都吃力。
好像不管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活成了这个样子。
尤其是看到江侵时,这种落差更为明显。
也是看到他穿着衬衫西裤站在办公桌前时,奕舒才真切的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奕家千金了。
可江侵,那样耀眼。
耀眼到,让她觉得,他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可这样的他,对她说,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奕舒。
他说,这些年,你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