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直接去他家里找他了。
奕舒打车回小区,站在了江侵家门前。
生锈的铁门,昏暗的楼道,一束从外面打进来的微弱阳光里,漂浮了无数细小的灰尘。
奕舒在那扇门前站了大概有一分钟,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门。
沉闷的几声后,门开了。
江侵站在那里,各处的伤都好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看起来依旧是青红一片。
在这样逼仄压抑的光线下,莫民的透出一股病态感。
奕舒想起病房里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垂眸:“江侵。”
江侵没料到还会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到奕舒。
他以为,那天之后,奕舒也许不会再跟他讲话。
眼底闪过一道意外,很快,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江侵眼底暗沉:“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奕舒呼吸微紧,说完,又补充:“你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了。”
“没事了,下个星期会去。”
奕舒微微一窒,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短暂的沉默,江侵扣在门把手上的手愈的收紧,不想听奕舒亲口干巴巴的说出再见两字,他在奕舒开口之前,率先开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奕舒知道自己该走。
可她不放心。
江侵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她想坐下来,细细的检查一下他的伤。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她该离江侵远一点,可看着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她控制不住自己。
况且……
奕舒看着江侵手上因为过分用力而被渗出的血迹洇湿的纱布,在江侵关上门前,手撑在了铁门上:“江侵,你手流血了,需要处理。”
“你还在,可怜我?”
“不是,不是可怜……是担心。”
担心两字,像在江侵胸口投入一枚石子,激起阵阵波澜。
他盯住奕舒黑白分明的眼睫,眼底渐渐漫起一点有些无法克制的情绪。
眼前的人偏偏一无所知,仰头关切的看着他:“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走,好不好?”
江侵看着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眸,这些天强行竖起的高墙,在一瞬间坍塌。
他垂头深吸一口气,微微低下头去:“不喜欢我,还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突然迫近的气息,让奕舒心头一颤。
她抓紧衣角,却没有逃。
江侵的手还在流血。
她仰头,下巴弧度透着一丝倔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走掉。”
江侵垂眸看着那张白皙的小脸,心底偏执的占有欲开始疯狂叫嚣蔓延:“你是不是觉得……”
“嗯?”
“我每次都能忍住?”
话落的同时,江侵喉结滚动,伸手扣住奕舒的双肩往前一带,将奕舒按在了旁边的墙面。
奕舒惊呼一声,就看到江侵漆黑的眼底,像是从黑暗中伸出无处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无法逃脱。
她后背抵在墙面,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