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动作熟练的处理伤口。
刚刚处理好额角的,还未看别处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男医生手里拿着工具,索性开了公放。
下一秒,一道暴躁的女声隔着听筒传来:“刘侯柱,你再不回来这个家就他妈淹了!”
除却女声,那边隐约还传来哗哗的水声。
男医生面色尴尬了一下,挂断了电话,看向两人:“你们也听到,我家里是真不行了,这大伤口我已经处理差不多了,这样,我给你拿几样药膏还有棉签,回家照着说明书自己抹一下啊。”
刚刚那动静江侵和奕舒都听到了,知道事紧急,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男医生很快装了一堆东西出来。
江侵结了帐。
男医生锁上门,两人出了小诊所,往玫瑰苑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奕舒忽然想到一件事。
江侵家里只有一个醉酒的父亲,怎么帮他上药?
他自己又看不到后颈的那处伤。
路灯下,她脚步一顿,扫了扫四周。
恰好,不远处,一棵梧桐树下,有一条长椅。
她带着江侵走过去,然后看向他:“坐下。”
“???”
“你坐这儿,我帮你上下药,要不然,你自己不好上。”
江侵顿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奕舒已经扯了他衣袖,将他拽过去,然后按在了长椅上。
刚刚小巷里嚣张的不行的人,这会儿乖的只金毛一样。
奕舒从他手里接过药,看了看说明,然后回忆着秦柔常日里上药的样子,开始给江侵上药。
先是处理后颈的伤口。
江侵身形高大,奕舒站着给他处理。
她的丝不知什么时候垂落下来,落在他脸边。
又黑又软。
察觉着她轻柔的动作,江侵眼底眸光流转,忽然开了口:“你不怕我了吗?”
奕舒愣了一下,才想起小巷里,他手伸过来,她后退的动作。
当时是害怕的。
她平时所见的江侵再冷,也不是那个样子。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江侵。
他像是失了理智,把人往死了揍,他凑过来的时候,两只手都是血。
可现在……
奕舒盯着他的后颈,那是他为了帮她报仇留下的。
片刻,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怕了,刚开始怕,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奕舒顿了几秒:“我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不会伤害我。”
江侵沉默。
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