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响亮的下课铃响起,她才被惊醒。
醒来的动作有点大。
不仅出了一头冷汗,还把江侵刚刚放在桌上的,带到了地面。
懵的盯着江侵看了几秒,奕舒才猛然现自己做了什么。
她有些慌张的弯下腰去,就看到了江侵黑色的签字躺在地面。
是那种最便宜一种的签字,身都磨出道道痕迹,安静的掉在,他同样刷的有些白的运动鞋旁边。
奕舒没穿过这样的鞋,鞋尖都快磨破,鞋底的边缘泛黄到刷不起来。
她愣了一下,才捡起那支。
江侵看着她的动作,直起身,以避免两人撞在一起。
奕舒也随后起身,然后把那支递过去:“对不起啊。”
江侵没应声,只是沉默的看着她递过来的。
他没有接。
他不习惯和任何人有任何亲密的碰触。
但奕舒刚醒,脑袋还不太清醒,她并未看出江侵的抵触。
只茫然的看着江侵,偏了偏头。
刚睡醒的人,眼里还覆着一层朦胧的水光,不知多久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江侵盯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
片刻,垂下眼睫,伸出手。
也是在这一秒,奕舒终于意识到什么,准备把直接放在他的桌面。
不过,太晚了。
江侵已经伸过手来,一言不的,迅的,从她掌心拿过了那支。
然后,奕舒感觉掌心一凉。
似乎是他的指尖意外碰到了她的掌心。
温度低的过分。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天气,她睫毛还是被激的颤了一下。
几秒,才折回身,脸颊微红的,蹭了蹭掌心。
江侵把扔在桌上,合上书。
垂下头的某个瞬间,他动了下手指,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那一触即过的暖。
她的手,又暖,又软。
和他的粗糙阴冷,截然不同。
无比独特的,感觉。
有点,排斥。
又让人,想再碰一下。
江侵踏着清冷的月色回到房门前,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瘫在门前,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江临川。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还没走近,一股酵到有些酸臭的酒气,就钻进了鼻腔。
昏暗的灯光下,他麻木的看了几秒,才慢慢走过去,把那滩烂泥有些费力的抬起来。
让江临川的身子靠着墙,一手抓着他避免他再次滑坐在地,一手从兜里摸出钥匙,江侵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