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都知道啊,他真的都知道。叶清远知道她的担忧,知道她的贪心,知道她的所求,他都知道的。
乔之知笑着,笑着,笑着,她落了泪。
“哭什么?”叶清远抬手轻轻拭去乔之知眼边的泪,十分温柔地问她。
乔之知咬着嘴巴,她在压抑,压抑越落越多的眼泪,压抑自己澎湃汹涌的情绪。
叶清远擦拭乔之知泪水的手突然收回,他狠狠地抱住乔之知,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她的肩膀。
他的动作强势,不容置疑,不容反抗,不给乔之知反应的时间,但是,他的话语温柔,像春天里翩翩飞舞的蝴蝶,轻轻柔柔地落在了乔之知的心上:
“乔之知,哭泣不必压抑,想哭就哭出来啊,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权利,没什么可隐藏可压抑的,没事儿的,乔之知,没事儿的。。。。。。”
乔之知的忍耐和压抑在听到叶清远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崩塌,她内心的柔软终于决堤,她回抱住叶清远,双手紧紧攥住他背部的衣料,嚎啕大哭。
是喜极而泣,是欣喜若狂,是——如愿以偿啊!
她肆意地哭泣,他轻抚着她背,时间“滴答滴答”,蹑手蹑脚地走过,它不忍心,打扰这一片安静的温柔。
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她和他分别不为人知的情愫,只有时间知道,而知道所有的时间,它不忍心打扰。
这一室温柔,一直持续到夜间两人入睡之前。
乔之知仍腻在叶清远的怀里,方才那一场痛快淋漓的嚎啕,好像打开了另外一面乔之知的开关,她变得孩子气十足,格外任性地粘着身边的人。
二人相拥而卧,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两相对视,脉脉相望,繁星与月光在他们的眼睛里流淌,从她的眼睛,流进他的眼睛,又从他的清眸,流进她的瞳仁。。。。。。
这样就好,这就很美好,即便不说情话,也很是美好。
黑夜沉沉,窗帘将月亮与星星搁在了窗外,窗外还有清辉与色彩,窗内只一片黑暗,静默又温柔。可是,却有特别的星星和月光,在窗内,在地面,在室内的空气中,细细地流淌。
我喜欢你,我爱你,是寂静的,只有时间知道,只有我知道。
你们,知道吗?
这晚过后,乔之知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她还是她,她好像又不再是那样的她。
这晚过后,叶清远更加忙碌了,除了工作,还有他们的婚礼,他在抓紧时间,又在腾出时间,抓紧时间是为了工作,腾出时间是留给婚礼。
忙碌是疲惫的,但他是开心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开心和幸福,他们都知道——叶清远结婚了。
周五晚上,乔之知见到了叶清远的几个好友,有几个人,乔之知觉得眼熟,其他的,她都陌生。
叶清远的朋友性情大都不尽相同,都很有性格,但一样的,都很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这是高修养的体现。
乔之知与他们交谈得很自在,她原来还很担心自己会冷场,在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比较束手束脚,但他们的温柔,让她很快就与他们熟络起来。
苏一苒和她的老公,是在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到,苏一苒的解释是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着,他们是趁机偷溜出来的。
乔之知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苏一苒的老公,和苏一苒是青梅竹马,他还是叶清远的好友。
她有些惊诧,连带着和苏一苒还有她的老公打招呼问候都慢了半拍,好在叶清远陪在她的身边及时给她解了围。
苏一苒来了之后,她就“霸占”了乔之知,她以一副大姐头的气势从乔之知的身边“赶走了”叶清远,把他赶到另外一边大老爷们堆里,还美其名曰:“哥哥,你去和他们好好谈谈心,你以后的很多时间都是知知的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我和知知老友一场,今晚可得好好聊聊,你可不要打扰我们。”
叶清远有些无奈,他迟疑地看着乔之知,得到乔之知肯定的眼神和微笑之后,他才“心痛割爱”地走开。
乔之知一脸好笑地看着难得露出幼稚表情的叶清远,那蹩脚的演技哎,太可爱了啊!
待到叶清远落了座,乔之知才收回远送的目光,却对上了苏一苒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的脸了烧,视线被热得往旁边避了避。
她有些不自然地转移焦点:“苏一苒,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苏一苒终于换了眼神,也放过了她,她认真地对乔之知说:“知知,你和我讲讲,这么些年,你一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着哥哥的?”
苏一苒直接称叶清远哥哥,这是乔之知今晚第二个意外的现,不过,这个意外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停留多久,因她的第一个意外的现,让乔之知对记忆里的认知有了动摇,有些什么迷迷糊糊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四处流窜,她眼看就要抓住,却始终辨析不出它在哪里。
乔之知听完了苏一苒的话之后,她心里萌生了一个主意,与苏一苒聊一聊过去,她或许能得到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一定有助于她抓住在脑海里流窜的东西。
她想了想,开口给苏一苒回答:“一苒,你知道有一种感情,叫暗恋吗?”
苏一苒点点头,然后,她恍然大悟:“你一直暗恋哥哥?从初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