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知苦笑着通过了苏一苒的申请,转头把自己这些杂乱的思绪赶到了脑后。
好友添加了没过多久,苏一苒就了信息过来:“乔之知,好久不见!”
乔之知礼尚往来:“嗯,好久不见。”
苏一苒:“知知,我们今天戏份不多,下戏比较早。晚上六点钟,还是清远哥哥去接你,你要不要出来再和我聚聚?”
“上次我们都没怎么聊天。这一次我们好好聚一聚,你来吧?”
乔之知看着手机屏幕上苏一苒过来的两段对话,有点迟疑,她当然想要和老同学增加联系,可是,她又担心自己会冷场。。。。。。好吧,乔之知就是不敢再面对叶清远,她怕自己过分自作多情,她不想让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抱歉啊,苏一苒,我今天不在家。我的表姐结婚了,我要给她做伴娘,她明天举行婚礼,我今晚住在她家,还要帮她处理一些事情。。。。。。对不起,我们下次再聚,好不好?”
乔之知几乎没有怎么思索,拒绝的句子就已经了过去。
苏一苒这一次回复比较地迟,等到乔之知在线上把编辑好的寒假作业通过QQ文件给了收作业的班长之后,她的短信才姗姗而来:
“好的,那我们下次再聚。”
“知知,我的戏要开始了,先不和你聊了,回见~”
乔之知回复:“你好好工作,回见。”
乔之知的确有一个表姐结婚了,但她不是伴娘,而且,表姐的婚礼是在今天。
不过,她没有去参加,她一个在待在家里,乔父乔母一大早就赶去了表姐家。乔之知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这么热衷掺和别人的家事,他们之所以一大早就赶去表姐家,是因为表姐的母亲——姨妈的嘱托,她拜托乔父主持表姐婚礼的酒席事宜,乔父欣然应允。
乔之知不喜欢参与这样的场合,她早上还被乔父指责和呵斥了冷血以及没心没肺。她也知道自己对亲戚存在着冷漠甚至无感的心理,她从小就反感跟着父母去走亲访友。而那些对着她微笑夸赞的亲戚,转过头可能就是一个白眼或者开一个无聊的玩笑。
乔之知曾经欢喜过亲戚过年给她包的红包,她也一直以为给她红包的姨妈姨夫叔叔阿姨等亲戚都是喜爱她这个孩子的。可是每每红包还没有在她的口袋里捂热,回到家就被乔母收了回去,这个时候乔之知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下一次的走亲访友,她亲眼看到母亲只是把红包换了一个式样,但是装的恰好也是这个亲戚前几天在另一个酒席之上包给她的红包里的钱,乔母把这个红包给了这个亲戚家的儿子。
为什么乔之知会记得这个钱,因为当时她拿到红包之后,用在钱上面标了数目,乔母换一个红包的时候,她并没有避讳站在一边的乔之知。
从那个时候,她不再期盼红包,甚至有亲戚硬往她手里塞时,她也只是固执地松手跑掉。至此以后,很多亲戚夸她懂事明事理,说她虽然沉默,却十分乖巧。
“乖孩子”的美名跟着乔之知走过了童年、小学、初中。。。。。。只有乔之知自己知道,她从来都不乖,她对那些夸她懂事的大人亲戚,心里装满了厌恶——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像电视剧里面的演员。
其实,乔之知是很同情她这个表姐的,她其实也有点喜欢她。除了上述她不想参加这个婚礼的原因,她还有一个原因——这场婚礼是表姐的第二次出嫁。
乔之知不想看到那些人当面对着表姐笑着说祝福,转过头关上门却对表姐的过去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每一次酒宴之上,乔之知都觉得自己在看一出电视剧,演员是她身边的亲戚,当然,演员里也有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偶尔,她也会被迫拉进去表演。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人,让乔之知感到生理性的恐惧——头皮麻,掌心流汗。
小时候,她是不能拒绝目击这些表演,长大之后,她是坚决又“冥顽不灵”地抗拒,即便是成为乔父口中的“白眼狼”,乔之知也很少再参加这种场合。
小孩子的经历,在长大之后,会变成他们深刻又畏惧的噩梦。当年的大人不会知道,现在长成大人的孩子也不会说,只是,他们会成为现在中老年人的饭后谈资,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和事迹。
“呵!”,乔之知从往事联想之中跳出来,“我想这么多做什么呢?算了算了,思来想去,你也还是他们眼里的‘白眼狼’。希望表姐这一次婚姻会长久和幸福。”
乔之知低下头看了看黑屏的手机,才突然记起她方才这一段漫长联想,只是因为她对苏一苒的一个拒绝而起。
她因为怯懦,为拒绝苏一苒的邀约而编造了一个借口,因为这个借口,她胡乱地瞎想了一通。
乔之知觉得自己可笑,为了不让可笑的自己继续一个人窝在房里做一些可笑又无谓的乱想,乔之知决定放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乔之知突奇想的散心,让她忽然记起生长这座城里那么久她却从未去过的一个地方——西区古城。
就去古城看看,乔之知确定了地点,开始上网查询地址交通路线等等,她做了一个较为详细的攻略。
散心的前期导航和攻略准备已经做好,乔之知草草地在家里解决了午饭,之后便锁上门,踏上了前往古城的散心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