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醉个毛啊!
几个官员斜眼看张仪同,张仪同脸色大变,疯狂的打眼色。
几个官员懂,昨晚吵架后,张仪同一个人去了不可说的地方,拿他们几个过桥。
“老张昨夜喝得太醉,死死缠在我家不走。”某个官员笑着道。
另一个官员也道:“仪同昨夜喝醉了,抱着我大叫,夫人,你要信我,真是可笑啊。”
其他几个官员也笑着,说了些张仪同在酒席上的丑事,然后很有深意的看张仪同。
都是哥儿们,我们懂的,不谢。
张仪同看诸位官员的眼神,哀伤欲绝。
张夫人笑:“真是多谢诸位了。”转头又对张仪同笑:“仪同,你真是福气啊,有这么好的同僚,以及手下。”
张仪同肝肠寸断,忽然遇到神一样的敌人,猪一样的队友,不死都没天理啊。
……
偌大的宅院中,只剩下胡雪亭姐妹和石介三人。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胡雪亭抱着小女孩打转,分配房屋,毫不客气的选了最大的。
“你随便挑一间。”她大方的对石介道,只觉豪气冲天。
石介皱眉,认真的把胡雪亭扯到一边。
“在下还是告辞了。”石介道。
“喂喂,我刚买了大宅子,你丫就辞职不干,这是存心坑我是吧?”胡雪亭大怒,没了保镖,白痴才单独住在这里呢,还不如回去住遗孤院。
“你太聪明,我还是离你远点。”石介不玩虚的,直接说真话。
毛?
石介冷笑:“我是笨了些,可是,欺骗我的话,我终究会想明白的。”
胡雪亭为毛去了遗孤院,又转眼就不干,买了豪宅自住?
石介深深反思,胡雪亭的目的,只是试探他。
“你我萍水相逢,我来路不明,你心中存了疑惑,又有重金在身,唯恐石某见财起意,杀人夺钱,所以故意在遗孤院挑衅那群孩子。若是石某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些孩子,以后也能杀了你们。”
石介冷冷的盯着胡雪亭,胡雪亭毫不退缩的对视。
“石某没杀那些孩子,你以为石某还算可靠,这才买了房子,邀请石某同住。这卑鄙的心思,石某岂能继续受你愚弄?以往欠你的恩情,石某有机会自会还你,今日就此别过。”一拱手,转身欲走。
胡雪亭惊讶极了:“你丫以为你脑袋上写着好人两个字吗?”
石介停步。
“你丫一个武林高手,嗜财如命,我姐妹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有百两银子,我当然要担心你劫财劫色!难道就因为你在破庙站出来主持正义,你丫就一定是好人了?
白痴才会相信,做了一件好事,就一定是好人,永远不会做坏事。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相信你?
更糟糕的是,颜值即是正义,你偏偏又没颜值。”
胡雪亭对顶着一张路人脸,却要求主角待遇,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石介,鄙视透了,小鲜肉有主角光环,你有吗?
石介脸色青青红红:“你!你!你!”
胡雪亭继续骂:“破庙你是救了我一命,没你我早就死了,但是,没有我,你这一身的伤,别说流血重伤而死,就是饿都饿死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破庙捡了我妹妹掉在地上的馒头吃,你不是因为伤重倒地,你丫纯粹是饿晕的!”
石介脸色更好看了,原来被她看见了啊。
“东家请个账房,还要有保人,你有吗?东家请个帮佣,还要考察几天,手脚老不老实,有没有惹了麻烦,我考察你会不会见财起意,有错吗?你师父当年收你为徒的时候,有没有再三考验与你?有没有教你,武德武德,德比武更重要?”
胡雪亭继续骂道:“你以为你得了我妹妹的一饭之恩,保护了我们几日,还了恩情,不堪受辱,决然而去,那是两不相欠。”
石介微微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捡了小女孩掉地上的一个肮脏馒头,杀了想对胡雪亭姐妹下杀手的贼人,又保护了她们几日,这恩情自然还的差不多了。
“虚伪!太虚伪!”胡雪亭冷笑,“你所谓的报恩和受辱,不过是高高在上,以为可以掌控我姐妹生命之余的自我陶醉。
若是今日你没有武力,只是流浪儿,若是今日我有千军万马,一个手指就能捏死你,我考验你的品行是否忠厚老实,你还会有羞辱感吗?
说到底,你不过是以为力量就是一切,武艺高强就是一切,所以吃了我家的馒头,吃了我家的伤药,不以为然,没了我家的馒头,没了我家的伤药,还有张三家的,李四家的,而武功却是你独一家的。物以稀为贵,拳头大就是道理,自然以武功救人的恩情,要比用馒头,用伤药救人的恩情要大,是也不是!
甚至你心中可能会以为,没有你的剑法,我在破庙当场就死了,没有我妹妹的馒头,你未必会饿死,外头有的是草,有的是树皮,有的蛇虫鼠蚁,什么不能吃,对不对?没有伤药,你有草木灰,有破烂衣服,说不定睡一觉,伤口自然就会好,对不对?
这同样是救命之恩,我欠你的,当然是比你欠我的要大得多了,你没有一句提到这点,只说已经两清,是你忠厚,是你大方,是你不屑,是也不是?”
石介怔了半晌,胡雪亭的言语中,竟然句句诛心。自从剑法大成,他真的自大了,那又和肆意妄为的叛徒冲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