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夫人看着事情诡异的变化,惊恐极了,胡雪亭的跟班石介竟然想砍张夫人的手?难道,她们只是圈套中的龙套,胡雪亭真正的目标,是砍死欺凌妾室,害得胡雪亭的母亲,十几年在外忍辱偷生,有家不能归,名不正言不顺的张夫人?
“小心!你才是她的目标!”赵夫人不顾一切的大喊。
张家老仆奋力挡在石介面前:“休要伤了我家主母!”死命的向石介打眼色,看你丫的模样,是小姐的家臣吧?休要跟着小姐胡闹,老爷再怎么向着小姐,小姐也不带砍死正室的啊,这太没人性了!
石介盯了老仆半天,认真的问:“老人家,你眼睛抽筋了?”
老仆闭上眼睛,老子要是年轻三四十年,现在就砍死你丫的!
胡雪亭出声了:“张夫人,今日,你要罩住她们?”语声中的冰冷和愤怒,以及杀气,将大厅内的温度,生生的降低了七八度。
“果然……”赵夫人低声道,这丫头竟然想找借口砍死正室。
“我就是拼着命,也要救你!”赵夫人咬牙,用力把张夫人扯向身后。
其余几个夫人醒悟了,说什么都不能让胡雪亭的奸计得逞,纷纷挡在张夫人的身前,视死如归。
张夫人脸色刷白,指着胡雪亭的手指颤抖了:“你,你,你!”
一群夫人死死的盯着胡雪亭,胡雪亭脸色苍白如纸,用奇特的姿势,一步步的向张夫人靠近,她的面部肌肉,一块块的诡异的抽动着,显然胡雪亭心中怒火燃烧,母亲作为小妾,不被承认的痛苦,以及从小没有爹,被人耻笑妾的屈辱,正在吞噬她的心灵。
“我一会拖住她,你快跑!”赵夫人低声对张夫人道。
胡雪亭终于挪到了张夫人几步外,几乎和挡在张夫人前面的赵夫人脸贴脸。
“要我放过她们,也不是不可以……”胡雪亭冷冷的道。
一群夫人懂了,下一句,就是对张夫人道,“拿你的命,换她们的命”,然后,于情于理,张夫人都只能爽快的答应以命换命,再然后,胡雪亭多半就会扔一把破刀在张夫人面前,用最阴冷的眼神,注视张夫人自尽的每一瞬间。
赵夫人当机立断,决不能让胡雪亭得逞,厉声大喝:“贼子,休想作恶,我们宁死……”
“你们赔多少钱?”胡雪亭严肃的问道。
“……不屈!啊?”
什么情况?
考虑到这里是古代,没有精神损失费费一说,胡雪亭好心的解释:“看,你们的谣言,造成了我幼小的心灵的巨大创伤,从此以后心里有一块巨大的阴影,每天都被强烈的羞辱感和痛苦感折磨,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会香消玉殒。所以,必须要到天南海北走走,散散心,买买买,忘记不愉快,对不对?”
一群夫人都懂了,讹钱!
为毛打了半天,妾生子犯上作乱天打雷劈的要杀害正室的关键时刻,忽然变成了不上品的市井流氓讹钱了?
谁忒么的在乎!最重要的是先过了眼前!
张夫人忘记了恐惧,气得满脸通红,张家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是祖祖辈辈都是清白人家,就算是外室生的孩子,也不带这般毁了张家的门楣的!她就要张口呵斥。
赵夫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微笑着,殷切的问胡雪亭道:“要多少银子?”
一群夫人佩服的看赵夫人,在关键时刻,赵夫人特别的冷静和沉着,给人以强大的可靠感。
“唉,我的心好痛!”胡雪亭捂心皱眉,我连物价都没有完全搞明白,哪里知道你们的收入是多少,银行存款多少?坚决不能报价。
赵夫人见胡雪亭装死不保价,生怕夜长梦多,果断主动出价道:“总共5o两!”5o两都能买好几亩地了,作为流言蜚语的赔偿,绝对是天价。
胡雪亭沉默不语,那个王什么的县官就给了1oo两,没道理这么多官员夫人,只给了5o两。
赵夫人看穿了胡雪亭的贪心,冷冷的道:“别看我们个个是官员夫人,帝都大,居不易,谁手上都没有多少闲钱,想要更高的价码,不如砍死我们算了。”当然,要是胡雪亭放她们离开,每人5o两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胡雪亭敢放她们离开吗?
胡雪亭立刻道:“成交!”
赵夫人回头,对一群夫人道:“姐妹们,没事了。”第一个就掏出了一锭银子。
一群夫人还处于懵逼中,大起大落太快,脑子有点不够用。
“给了银子,离开这里再说。”赵夫人低声解释,一群夫人闪电般清醒,光凑银子。十几人凑5o两,也就一人三四两,嗖的就凑足了。
赵夫人掏出一块手帕,包了一捧碎银子,小心的递给了胡雪亭。
胡雪亭拿了银子,掂了半天,愤怒极了,上当了!那些古装片都是假的!古代硬通货一定是铜钱,绝不可能是银子!
为毛?不随身带杆秤,谁忒么的知道这里是5o两银子,还是四十七两三钱六分二厘?
一群夫人惊魂稍定,见胡雪亭还是僵在大厅中不挪窝,又惶恐了,唯恐再生变故。
张夫人铁青了脸,再也按奈不住,怒喝道:“孽子!拿了银钱,还不快滚!”张家今天是颜面扫地,祖上蒙羞了。
胡雪亭用极其缓慢的姿势,诡异的一寸一寸的挪动身体,好半晌,终于正面对向张夫人,眼神中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