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慌?”王鸿轩不满的看着衙役们,手下无人可用,只能把这些不入流的衙役培养成亲信,只是,这些下等人实在不堪用,教了这么久,要徐步缓言,要有气质,就是学不会!要知道,朝廷大佬个个讲究魏晋遗风,见不得人像只猴子一样乱窜,要是被大佬们做回到,他王鸿轩有这么一群浮躁的手下,肯定是要扣印象分的。
衙役领班急忙整理衣冠,缓缓的道:“有商旅遇到了盗贼……”
王鸿轩一怔,真是倒霉,在活动升官的时候,出现了这种不利的事情,脸上急忙浮现出刚毅的神色,缓缓的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盗匪出没!尔等还不缉拿盗贼。”
衙役领班站着不动,只是看着王鸿轩,眼神中充满了悲痛。
王鸿轩又是一怔,几炷香的时间没见,这群衙役忽然转了性,爱民如子了?
衙役领班跨前一步,低声道:“死了十几人,还有一个女子,只有两个孩童活着……”
王鸿轩翩翩公子,魏晋遗风,潇洒气质,刷的全没了。
“艹!哪个王八蛋坑我!”王鸿轩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浮现,面目狰狞,如丧考妣。
死了十几人!麻痹!这是恶性案件!别说升官了,能保住官位,都是祖上积德了。
王鸿轩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不会把他贬到边疆吧?
“立刻带那两个孩子,不,那两个遗孤来见我!不,本官亲自去见!”
……
某个客栈内。
胡雪亭和王鸿轩相对而坐,眼神凌厉。
王鸿轩背后,十几个衙役一字排开,怒目奋张,满脸横肉。
胡雪亭背后,两个客栈小二挺胸而立,小心的问道:“小姐,为何要我等站在你的背后?”
胡雪亭斜眼看两个小二,这还用问?气势!黑社会谈判,要的就是气势!
双方会谈的气氛,畅所欲言,团结又活波,严肃又真诚。
王鸿轩端坐,看着胡雪亭,一脸的哀痛:“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鹅毛,令尊令堂为国为民,不幸遇难,真是举国哀痛,天下同悲。”
胡雪亭认真的盯着王鸿轩的脸:“快找大夫!我妹妹病了!”
王鸿轩微微探出身体,认真的问:“不知令尊贵姓?仙乡何处?可曾考取功名”
胡雪亭严肃的道:“高烧,可能有4o°了,必须立刻物理降温,你家有冰块没有,借点用用。”
王鸿轩用力的点头:“朝中可有相熟的重臣?族中可有遗老?吾当立即修书,请来料理后事。”
胡雪亭盯着王鸿轩的眼睛:“看我的嘴型,冰块!冰块!冰块!”
王鸿轩微笑着:“敢问小姐芳名?”
胡雪亭暴躁了,说了半天,毛都没懂,完全是鸡同鸭讲啊:“马蛋!你丫会不会普通话啊!doyouspeakenish?”
瞅瞅依然一句没听懂,但保持微笑的王鸿轩,胡雪亭咬牙狠:“就算脑细胞全部死光,我也要学会当地的方言!”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把一个英文字母都不认识的老大娘扔到美国一个月,老大娘就能和白人邻居愉快的讨论市大减价了。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没有语言障碍。
王鸿轩真心笑了,看胡雪亭虽然满身的血迹和泥污,但衣衫面料颇为讲究,还以为是世家子弟,没想到不论是旧京长安的雅言,还是东都洛阳的雅言,胡雪亭都完全听不懂。
那就既不是关内的望族,也不是东都的贵了,估计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家的子女。士农工商,不值钱的商人死得再多,也不是大事,他大可以随手把这件案子压下,量这些商人也不敢闹事,大不了给些银子,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肯定就老实了。
“有几人知道?”王鸿轩从容的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天空,淡淡的道。
衙役领班会意,道:“都是一些商人。”
王鸿轩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告诉他们,老实点。”
衙役领班躬身:“是。”这事情轻而易举,甚至不用他去提醒,那群低贱的商人也绝对不敢多说半句话,要是敢和官府斗,立马全部抓到衙门里打死。
王鸿轩又道:“人死入土为安,你去办妥了丧葬,给她们一些回家的盘缠。”悠悠的转身,再也没有看胡雪亭一眼,拂袖而去。
胡雪亭莫名其妙,谈完了?完全没懂。但现在不是搞明白这些的时候。
“小二,拿水来,要冰水!还有干净的毛巾!”
小二们完全没听懂胡雪亭的话,凭借丰富的经验,努力的辨别出了“水”,又看胡雪亭一身的血和泥污,机智的理解了含义。
“来了!”店小二端上了一盆清水和毛巾。
胡雪亭认真的给小女孩搭上湿毛巾,努力的擦干净她的手脚。
小女孩微微睁开眼睛,低声道:“姐姐……”
“姐姐在这里。”胡雪亭握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闭上眼睛,又昏沉沉的睡去。
胡雪亭小心的盯着她,又换了一块冰凉的毛巾,轻轻的敷在小女孩的额头,然后趴在床边,静静的盯着。
门外,小二们叹息着:“风寒不捂出一身汗,怎么会好?反而用冷水冷毛巾敷头,根本是要人性命。”
“算了,和我们无关,休要理会。”这倒是不是他们枉顾人命,客人在客栈死了,他们的麻烦也很大的,但是胡雪亭太凶狠,想要去揭掉冷毛巾,捂厚被子的人,都被胡雪亭打了出来,这好心贴冷屁股,自然就没什么人愿意再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