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象针一样扎进令狐冲的心里,刺得他千伤百孔,血流如注。
石介!
你夺走了师傅师娘对我的关爱,我不在意。
你夺走了我华山派大师兄的声望,我不在意。
你夺走了我的小师妹!我和你势不两立!
令狐冲长啸一声,叫道:“石介,过来受死!”一剑已经疾刺而出。
令狐冲虽然激怒,但手中剑却是刺向石介的肩头。纵是再如何的憎恨石介,令狐冲却是做不出背后杀人的勾当。
石介身子一侧,已经避开了背后令狐冲刺去的一剑,侧脸对令狐冲冷冷道:“你的剑法真差。”不待令狐冲再次出剑,脚下用劲,几个呼吸间,已经下了思过崖。
令狐冲嘴唇微微哆嗦,他知道自己剑法确实不如石介,本已拼着被石介击败,也要好好与石介大斗一场,却不想,即使这以卵击石的挑战,石介也不愿意给他机会!
一口气憋在心中,郁闷不得出。
令狐冲走进山洞,盘膝坐下,调息良久,却总是恨意难平。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斗一场,你都不屑?
我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的低贱?
我是你的大师兄!手把手教你剑法的大师兄!
令狐冲一掌拍在地上,借力一跃而起,眨眼间,已在空中拔剑。
那坚硬的洞壁岩石,恍如化身为那石介,冷笑着,鄙视着,等待着,对令狐冲不屑一顾。
“石介,受死!”令狐冲凝聚全身功力,刺向石壁!
长剑深深的贯入石壁当中,直没至柄!
令狐冲手臂顶在石壁上,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剑,耗费了他太多的怒火,只觉得疲惫不堪。
“有古怪!”当令狐冲伸手欲拔出长剑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这厚厚的岩石,绝对不是自己的功力可以一剑刺透的!
这石壁后面,有什么古怪?
令狐冲提剑肃立,望壁凝思。
“余沧海!莫高峰!余沧海!莫高峰!余沧海!莫高峰!报仇!报仇!报仇……”凄厉的语声,仿佛从背后传来,赫然是林震南的声音。
林平之暮然回,身后却空荡荡的,心中剧痛,惨然叫道:“爹!”
父亲行镖多年,一直对自己说,咱们开镖局的,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人情。朋友多,交情多,劫镖的少了,帮忙的多了。卖面子套交情,这镖局的生意,就风生水起,兴旺达了。所以,行走江湖,要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给人面子,就要给人面子,莫要落人脸面,莫要赶尽杀绝。多个朋友,永远都比多个敌人好。
可就是这般宽容的父亲,在临时之前,却不住的喊着,报仇!报仇!报仇!
父亲心中的恨和痛,该有多深!
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