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撅着嘴,气哼哼的从宁中则的怀里抽出身,取剑练习。
宁中则不由好笑,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别家的闺女,早出嫁了。
监督着岳灵珊练了会,宁中则才想起石介,问道:“珊儿,石介呢?”
“他呀?”岳灵珊停住手,装模作样的擦擦额头若有若无的汗水,不满的道,“一定在山腰的树林呢。”
“石介为何不和你们一起练?”宁中则莫名其妙,这里空地多的是,为何要远远的去山腰?
“咯咯,哥…三师兄是觉得自己剑法差,被师弟们看见了耻笑,所以一定要躲在山腰,大师兄说了几次了,他都不听,说一定要等剑法练好了才回来。”岳灵珊大笑道。
宁中则也不禁失笑,这么好面子,可怎么剑法还是这么差呢?
“咦,今天三师兄出丑了,会不会有人嘲笑他?”岳灵珊歪着脑袋,眨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不等宁中则回答,又挥舞着小拳头,叫道:“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哥,我就和大师兄揍得他满地找牙!”
宁中则微笑,这女儿啊,真是顽皮胡闹得很。
残阳西落,红霞满天。
华山弟子们聚在一起晚膳。
四弟子梁左右寻了遍,叹息道:“唉,三师兄果然没来。”劳德诺道:“依照三师弟的性子,不做完十个时辰的功课,那是怎么也不会来吃饭的。”
华山门规虽严,其实却没有规定必须受完处罚,才能吃饭。以往弟子犯规,处罚的较轻,在用膳前后,也能做完,所以通常都是忍一忍,等到做完了功课,这才吃饭,前后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可这次这十个时辰的处罚,又怎么能等到处罚完了才吃饭呢?岂不是要整整一天没饭吃?
五弟子施戴子忍不住插话道:“想不到三师兄剑法这么差,怪不得师傅生这么大的气。”
岳灵珊正在想该送什么菜去给石介吃,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果然有人要欺负石介了,大怒,也不管华山门规森严了,叫道:“你说什么?想欺负我哥,看我不揍你!”生怕自己实力不济,又转头大喊:“大师兄,五师兄欺负我哥,我们揍他!”
几个年幼的师弟妹和岳灵珊石介关系最好,七嘴八舌的声援。
饭堂中闹成一片。
施戴子尴尬不已,急忙赔笑道:“小师妹,没有的事,我怎么敢欺负三师兄呢?”
令狐冲哭笑不得,急忙劝解道:“别闹,别闹,五师弟没说要欺负三师弟。”
岳灵珊兀自不依不饶,开始卷袖子,你说没欺负就没欺负?打了再说。几个幼年的弟子跟在岳灵珊身后,拿碗执筷,大有一言不合,碗筷齐飞之意。
梁也劝道:“小师妹,五师弟怎么能欺负三师兄呢?三师兄武功这么好,就连大师兄都打不过三师兄,谁能欺负他?”
此言一出,岳灵珊立刻就笑了,大为满意。令狐冲和劳德诺,却满是苦笑,令狐冲脸色微变,想辩说几句,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几个年幼的弟子一脸的不信,都道:“四师兄胡说,大师兄这么好的剑法,怎么会打不过三师兄。”
梁一本正经的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你们入门晚,没眼福看见大师兄和三师兄的比剑。”
七弟子6大有最佩服令狐冲,不服道:“一定是你瞎说。大师兄的剑法这么高,怎么会打不过三师兄。”
梁笑道:“各位看官,要知详情如何,且听我慢慢道来。”
就连岳灵珊这知情之人,都被梁这一闹,引起了兴,睁大眼睛,趴在饭桌上,等待下文。
其余众弟子,更是早已挤了过来,饭也不吃了,全等着听梁说书。
梁拿起筷子,装模作样的敲了下碗沿,道:“话说五年前,我刚入门不久,正好遇到师傅令大师兄和三师兄比试。”
有弟子插嘴道:“咦,当时师傅常令弟子斗剑比试吗?为何现在只有处罚时候才有?”
梁瞪了那弟子一眼,道:“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你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其余弟子急忙道:“四师兄,说嘛说嘛,我们都想听呢。”
梁清清嗓子,接着道:“当时大师兄使了招有凤来仪,刚探出剑,还未来得及变化则个,三师兄就连人带剑直直的冲将过去,大师兄未及提放,一剑就被刺在胸口,虽然是木剑,可大师兄疼的连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半天没说出话。”
众人一齐望向令狐冲,令狐冲很是尴尬,又不好辩驳,只是管自己研究着屋顶。
梁继续道:“当时师傅大惊,呼的一下就出现在大师兄身边,诊了半天的脉息,确定大师兄没事,这才大声则问三师兄道‘叫你比剑,你用的是什么剑法?胡打蛮打也就算了,出剑这么狠,想要冲儿的命吗’。三师兄吓得跪在地上,解释道‘师傅,弟子用的是本门剑法,弟子没想到会伤到大师兄,弟子知错了。’师傅怒气没消,怒骂道‘本门剑法?好,好,你倒是说说,这是哪一招!’三师兄颤声道‘白虹贯日。’”
又有弟子惊讶的道:“白虹贯日?不对呀,白虹贯日是刺向天的。”
这次,梁倒是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反而得意的道:“不知道了吧?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那日师傅也是一呆,思索了良久,道‘你再使来。’三师兄拿起剑,嗤的一下,剑就刺了出去。大师兄捂着胸口叫道‘果然是白虹贯日,可,可怎么这般使法?’我当年入门虽不久,但白虹贯日这招入门剑法,我虽未练得纯熟,但也好歹练过,这时看去,三师兄这招还真是白虹贯日!只是,这招本来是刺向空中,专用来对付空中的敌人,从未想过当胸平刺。怪不得连师傅一开始都没有看出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