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时候,严舟拎着几个盒饭回来了。
他看到鹿溪也是一愣:“哎,你是”
“……”鹿溪露出点笑容,介绍道,“我是鹿溪,严伯伯,之前……好几年前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我来……找过小珩。您还记得我吗?”
他这一说,严舟想起来了:“哦,哦,是有这么回事。”
严舟的表情……很难形容,客气里透着一丝尴尬。
但这点尴尬,很快又被别的情绪冲散了盒饭不够。
之前不知道鹿溪会过来,严舟只买了三份,不够分。
他为难地看看,拿出两份给了严以珩和鹿溪,自己则拿着最后那一盒,去了楼梯间的方向。
拿去给了许医生。
严以珩的视线跟着父亲一起过去,只见许医生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什么,严舟便又拎着那盒饭,重新回来了。
临走前,许医生还递给他一瓶水,和放在口袋里的药盒。
“他说他自己叫个外卖,”严舟把水递给了严以珩,“让我先吃。给多喝水,吃完饭吃一片退烧药。”
严以珩点了点头,接过了。
鹿溪的视线跟着严舟离开又返回,这才注意到,就在几步之外,一直安静站着一个人。
他回头过去看,刚好和那人对上了视线。
鹿溪跟他对视了两秒,默默转过了身。
手里的盒饭,忽然之间烫得烧手。
严舟已经躲去了别的地方严以珩要把座位让给他,他没同意,推说自己去找个别的地方,离开了。
他找了个地方,蹲在地上吃着自己手里的那一份盒饭,时不时抬头朝儿子那边看去,神色复杂。
严以珩顾不得这些,全身心都在担心手术室里的母亲,自己又生病没胃口,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陶乃姗的手术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两个小时后就被推出来了。
严以珩立刻迎上去,认真听医生说了许久,才稍稍放下心来。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再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严以珩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精神上终于放松了,身体上的不适反倒更加明显。
送陶乃姗回病房休息的途中,严以珩好几次觉得眼前黑、头晕目眩。
他蹲在地上,收拾着陶乃姗床头柜子里的东西,再站起身时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多亏了鹿溪从后面扶了一把,这才没摔倒。
严舟看不下去了,说:“小珩,你回去休息吧。”
陶乃姗也说:“就是,别在这儿硬抗了,你爸在这儿就行了。”
说这话时,视线一直僵硬地避开了鹿溪。
这会儿麻醉的劲儿基本过去了,陶乃姗腿疼得厉害,也不想多说话,这个举动……也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