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吧。”
“华亭府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我的眼睛。”
“说你两句你还真喘上了,那你说说,钱家那事呢。”
“嗳,你这个人怎么咒我呢。”
“我咒你什么了?”
“那钱家的事,能随便说嘛,是要折寿的。”
钱家?
钱氏,华亭府人。
经文里的记载跳进明罗的脑子,看那说话的人神色中有些害怕。她觉得这事有戏,忙用手肘碰了碰楚泱的胳膊,道:“小师弟,你去问一问。”
扶黎却率先一步,转头感兴地说道:“老先生,说什么事呢?什么咒,什么折寿的,我们都是刚来的外乡人,莫非不是有什么事,请老先生说说,省得我们不懂规矩,冲撞了。”
那老先生其实本就想说,又碍于此地都是熟人,面子上没人捧着,所以故意拿捏。
有扶黎这般捧场,老先生自觉受到了尊重。
四周的眼光也渐渐聚拢过来,他便坐直了身体,手指往桌上敲了敲,拿腔作调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们讲一讲。”
第十章
“这事颇有些吓人,钱家本是我们华亭府的大族,他们原先的老山长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奈何族中子弟不争气,抱着好几亩良田,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实乃辜负了山长诗书传家的期望。”
老先生痛心疾,隔壁桌的几人出声嬉笑,“得了吧,老山长死的时候,您还没出生呢。”
“去去去,捣什么乱。”
扶黎递过去一杯茶,朗声道:“老先生别急,慢慢说。”
“钱家虽然子弟不行,但老山长有些名望,当年过世时,钱家也有些积蓄,自是给山长寻了块风水宝地下葬。”
他说到这,脸上拉下两撇嘴角,神秘兮兮的,“不过啊,就在几日前,那地方出了事。”
祖坟出事?
明罗心下默然,总觉得自己找到了破厄身份的线索。
“钱家祖坟,被人刨了。”
他压低声音,其他的看客都凑着头也想听。
“听说是上山采药的人现的,那钱家还不知好歹,诬陷采药人故意给他们惹麻烦,要不是大伙气不过,跟着去看见了,这事且有得闹。”
“坟口开着个大洞,叫了村里好几个壮汉下去,想把棺材抬起来,都没用,嗨,知道吧,根本抬不动。”
“钱家的老寡妇五娘,连夜去请西村的阴阳先生,结果那老道士往棺材板上这么一瞧,手上的符咒还没下去呢,整个人就载里头了,说时迟那时快,老山长的棺材盒子立马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