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从祯颔,抖落烟灰。
突然想起什么,即鹿回头看他,“段从祯。”
“怎么了?”段从祯捻灭烟蒂,走到他身边。
“你上次用来插花的……”
“三角烧瓶。”
“那个还挺好看的。”即鹿说。
“是吗?”段从祯没什么表情,淡淡反问,看他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多买点。”
“嗯。”
即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别开眼神,握着钥匙轻轻点在桌面上,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过了一会儿,转身往花店后面走。
走廊并不长,却好像莫名很深,即鹿望着面前紧闭的花园门,耳边是狭小空间里回荡的脚步声。
门上有个小窗,磨砂菱形,隐约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却并不真切,隔着磨砂玻璃,即鹿只能看见海滩上巨大篝火的影子,摇曳着的火苗几乎要漫到天边。
“打开看看?”段从祯走到他身后,低头看着他,声音平静。
即鹿微僵,迟疑地回头看他,“我……”
段从祯没有开口打断他,只安静地注视面前的男人,眼眸深邃而淡,没有特别的情绪。
“门那边是什么?”即鹿问。
“花园。”
“里面有什么?”即鹿抬头看他。
他其实有点猜到了。
在瑞士的时候,段从祯问他喜欢什么花,可以种在花园里,即鹿那时没说,后来在麻醉的效果下还是告诉他了。
门外是什么,即鹿心里有一点模糊的猜测。
但他不敢拉开。
门外有什么?是大片的满天星,还是绰约典雅的洋桔梗,还是唐菖蒲……
或者都有。
假如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即鹿低着头,眼神无措,带着一点挣扎的为难,垂在身侧的拳缓缓握紧,怎么都不肯松开。
“里面有什么,”段从祯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
即鹿微愣,“什么?”
“我不知道花园里面有什么。”段从祯看着他,“只有你知道。”
“……我不知道。”即鹿下意识摇头。
段从祯握着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轻笑,“现在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
说着,拉过他的手,按到门把上。
金属触感有些坚硬冰冷,即鹿下意识缩手,一回头却对上男人深邃隐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