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迟疑了一瞬,微微张嘴,嗓音干涩,“……你不喜欢看烟花吗?”
“不喜欢。”段从祯摇摇头。
“……为什么?”即鹿微讶。
“不觉得多好看。”段从祯说。
即鹿抿了抿唇,低下头,不再去看湖上风光,眼角眉梢都微微垂下,有点失望。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段从祯,低声说,“那走吧。”
“走什么?”段从祯偏头看着他,表情平静。
“你不是不喜欢吗?”即鹿反问,无所谓地耸肩,“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段从祯不置一词,散漫地衔着烟,偏头盯着他,片刻,伸手把男人拉进怀里,从背后抱着他,手臂撑在栏杆上,“继续看。”
“你不是不爱看吗?”即鹿啧了一声,有点不忿,语气间都是难以忽视的讥诮。
“我说我看了吗?”段从祯冷声反问,低头看他,“我让你看。”
余光瞥见男人唇间烟卷猩红的光,即鹿抿唇,嗅到烟草甘冽气味,和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心口一颤,喉结滑动,却没说什么。
“这里的烟花表演挺有名的。”段从祯将烟拿下来。
“嗯。的确漂亮。”
即鹿点点头,垂眼望着男人修长手指,还能隐约看见他手上因常年做手术磨起的薄茧,一个恍神,突然记起他以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段从祯。”即鹿轻声喊他,屈肘碰了碰身后的人。
“怎么?”段从祯低头。
“你的手还疼不疼了?”即鹿微微偏头看他。
闻言,段从祯顿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片刻,才缓缓摇头,“不。”
即鹿迟疑地望着他,微微垂眼,“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问你,你都说不疼?你到底知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段从祯看着他,眼神平静,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大概吧。”
“真的吗?”即鹿不信。
段从祯没回答他的问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很少,但确实体会过。”
“什么时候?”
“你猜猜看?”段从祯轻笑着反问。
即鹿低下头,不再说话。
段从祯也不催他,安安静静地把人抱住,人群拥挤,两人挨得极近,彼此此起彼伏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