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男人问,“被你锁起来了吗?”
“谁?”段从祯漫不经心地反问。
“你造反的小宠物。”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段从祯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目光尖锐如刀,声音也冷下几分,“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生气嘛,只是随口问问。”男人嬉笑着耸肩,拉开门,“这就走了。”
男人离开后,段从祯回想着他的问题,突然记起那个闪烁在自己家里的光标。
那时候他还为即鹿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他百依百顺的小鹿,居然也会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了。
定位在家里,就意味着他的手机在家里。
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段从祯也不恼,颇为耐心地寻找着,越是找不到他越来劲,像是在跟那个逃走的男人进行一场博弈,要看看到底谁更聪明。
坐在床沿上,段从祯掌心按在被褥精致丝滑的缎面上,头一次回忆起即鹿的事,猜测着他为了逃离自己,会把手机藏在哪里。
若是自己现在要杀他,他会躲在哪里?
衣柜吗?他怕死那种狭小漆黑的环境了。
还是杂物间?不一定,毕竟那里可没什么好的回忆。
卧室——不对,这里太明显。
目光毫无目的地四顾,慢慢下垂,落到足下的地毯上,许久,段从祯像是想起什么,缓缓俯身。
果不其然,手电照进去,床底下的阴影里,放着一方小小的纸盒,看样子像是手机的包装盒,只是很陈旧,看上去也很普通。
伸手把盒子勾出来,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放着即鹿曾经用过的那一部手机。
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躺在里面,就好像等待着段从祯的揭和察觉。
百无聊赖地将手机拿出来,段从祯意外地现里面还装着不少别的东西。
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劣质卡戎星项链,一张卡,和几张随手写下的便利贴。
段从祯认得这张卡,是药企的,打奖金的卡,他不在乎这些,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扔给即鹿了。
翻开那一摞积了灰的便利贴,段从祯本来以为是即鹿写的,翻过来才觉,这是自己的迹。
有跟别人打电话时随手记下的字句,有找不到纸随便扯下来记录的号码,还有一些段从祯自己都回忆不起来的鬼画符。
零零散散的,即鹿攒了一盒子。
“莫名其妙。”
段从祯看着他这一盒垃圾,微微皱眉,把盒子放到一边,抽出纸巾擦掉手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