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那天段从祯说的话。
似乎是应证他不好的预感,段从祯微微抬了下颌,把手里的牵引绳甩给实验员,傲慢又带着快意地瞥了即鹿一眼,抬手指着他。
“是斑比要买来送给你的,”段从祯说着,淡淡笑了,“他说,你的孩子跟狗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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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躺在车后座,用力把自己缩起来。
身上是冰冷的,带着颤栗和恐惧,仿佛泡在冰水里,牙齿在打颤,喉间满是酸涩的血腥味。
车门被打开,即鹿吓得一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下车,拎着塞进副驾驶里。
眼前笼下一片黑暗,恍神间,被猛地按到椅背上,段从祯掐着他的领子,逼迫他抬头。
屈膝撑着坐垫,段从祯俯身压着他,在他耳边低笑,“怎么不坐这里?这里是你的专属座位。”
即鹿腹背受敌,呼吸不畅,惊愕地望着他,咬着牙不说话。
“宝贝儿,这个眼神可不太好。”段从祯挑眉,突然抽出一把刀,直直地插向他的眼珠子。
“啊——!!”
即鹿眼前白光一晃,脑子里的弦“铿”地断了,失声尖叫,下意识闭上眼。
刀尖悬在他眼皮上方,微微摇晃,段从祯垂眼看着他,唇角勾起,望着男人颤抖不已的睫毛,失了血色的唇,片刻,才将锋利的匕收起,俯身在他唇上一吻。
“吓你的。”段从祯轻声说,而后大笑着把他放开。
即鹿满身冷汗,脱力地靠着,额前丝都湿漉漉的,看上去格外可怜。
“你为什么要这样……”即鹿抬臂遮住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哪样?”段从祯装傻,坐到驾驶座,系安全带,“哭什么?我又惹到你了?”
即鹿匆忙抹去眼泪,粗糙的衣袖擦在脸上有些不舒服,他声音颤抖,“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过分?你指什么?”段从祯一脸茫然,面对这种指控有些不解,“指我刚逗你玩,还是指我给他送了一条金毛?”
车子极行驶在空荡荡的环岛公路上,几乎,度带来的失重感让即鹿有些想吐,靠在椅背上,用力缩在一起,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停车……”
“嗯?”段从祯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停车,好难受……我想吐。”即鹿竭力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抓了抓车门。
“不。”段从祯直言拒绝,笑着看了他一眼,“想吐就吐吧。”
即鹿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中染上羞辱,攀着车门的手也因用力而泛白,几乎将把手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