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垂眼,咬了一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口腔里,正打算说好,又听见段从祯说,“我会回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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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从祯的确说到做到。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即鹿睁开眼,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有一瞬的茫然,从床上支起身躯,四处看了看,卧室空无一人。
耳边敏锐地捕捉到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
慢慢走出去,一股软糯清甜的香气窜入鼻腔,即鹿一眼就看见正在往餐桌上摆粥的人。
段从祯抬头看了他一眼,抽纸擦手,“你又在睡觉?”
指尖卷着单薄衣衫的一角,即鹿小幅度点点头。
自从上午那个电话之后,他就觉得头重脚轻,像是着凉了,又像是熬夜通宵那样,很累很累,强撑着吃了点东西,又窝进被褥里了。
“睡了多久?”段从祯问。
“不记得了……”
段从祯默然看着他。
即鹿不自觉缩了缩脖颈,觉得有些冷。
他真的不记得了,但是记得自己午餐没有吃,醒来的时候,天快黑了,那应该就是睡了一整天了。
段从祯怀疑地盯着他,擦手的动作都慢了很多,“你还好吧?”
即鹿低头,心虚地避开他过分尖锐的目光,盯着地面嘟囔,“没事啊。”
“那你怎么睡那么久?”段从祯显然不信,“生病了?”
“没有啊。”即鹿脸色仍然淡淡,内心却早已慌得不行,故作镇定地补充,“我没生病。”
默了一会儿,段从祯才挪开视线,“那就快点吃饭吧。”
即鹿点点头,坐过去,却看见段从祯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走到玄关,取下了外套。
“你要出去吗?”即鹿拿着勺子的手微微收紧。
“啊。”段从祯心不在焉地应了,“去医院看一下祁然什么情况。”
望着他整理领口,即鹿的呼吸都滞了一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脱口而出,“你能不去吗?”
过分强势的语气,让段从祯也有刹那的怔愣,扣袖扣的手顿了顿,眉峰微蹙,带着不解偏头扫他一眼,“不行吗?”
尾调微扬的语气,带着戏谑和讥诮的反问,即鹿有些怯,脸色微僵,没再说话,不动声色地平缓着呼吸,竭力压住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火。
手在抖,勺子磕到碗沿上出声音,即鹿咬咬牙,把勺子抬起来。
“怎么回事,最近都。”段从祯倒是没有过分计较他恶劣的态度,反而不解地笑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怎么了?闹脾气也这么统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