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出门去买点吃的,段从祯来了消息,让他换衣服,今晚出去吃。
不解地皱眉,即鹿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出去吃饭,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换了衣服。
段从祯在十字路口等他,坐在车里抽烟,侧脸被昏黄的灯光映得轮廓分明,硬朗又深邃,即鹿贪恋地任由目光在他面庞上流连,等到男人看过来,才匆匆垂眸,红着耳尖坐进副驾驶。
段从祯对他来说,与行走的催情剂没有太大差别。
上了车,即鹿才知道,今天要去的晚宴,原本段从祯是打算带祁然的。
只不过那倒霉蛋现在还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生活都要别人料理,所以才让他捡了便宜。
即鹿没什么挑的,只要能跟段从祯在一起,是谁的替代品他都无所谓。
他并不是很适应这种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纸醉金迷的场合。每当有人在身边走过的时候,即鹿总会不由自主地缩起肩膀,不动声色地避开与那些人接触。
段从祯接了个电话,匆匆跟他打了招呼,便走进了远处的楼梯间。
他一走,之前暗暗盯着即鹿看的人便走上前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即鹿搭讪。
即鹿垂眼,听着男人轻蔑又下流的调情言语,没有任何反应,温顺得如同小鹿一般,脸色都不曾有任何改变。
不知道如果今天跟段从祯一起来的是祁然,这些人会不会这么大胆。
大概率是不会的吧。即鹿心想,如果谁有胆子打他宝贝祁然的注意,一定没办法站着走出这个会厅。
他就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跟李捷打了一炮,估计圈子里谁都知道,段从祯身边的男人,是可以随便要来玩的低贱东西。
用来交易的手段罢了。
面前的男人仍然在絮絮叨叨,浑身酒气,即鹿只觉得,这人真的很烦。
长相没有段从祯好看,声音没有他好听,身上的气味也没有段从祯好闻,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脸上来跟他搭讪。
但是他是段从祯带来的,不能表现得无礼。
否则以后,他就不带自己了。
即鹿端着没有喝过一口的酒杯,自始至终都不曾理会过男人的示好。
或许是被忽视得尴尬了,男人恼羞成怒,抿着唇,望着不识好歹的即鹿,直接急了,“真不知道段从祯那贱种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舔的,你要是知道他做过什——”
话没说完,男人凄厉的惨叫让整个会厅都寂静下来。
握着西餐刀的刀柄,紧紧将男人的手掌钉在木质桌面上,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流到洁白的桌布上。
即鹿淡淡低睫,瞥了一眼男人扭曲得青筋暴起的手,微微挑眉,松开了手。
错愕地望着面色平静的人,男人气急败坏地怒骂,“贱·人!你居然敢……”
话没骂完,迎面又是一个坚硬的酒杯,砸得脸上鲜血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