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变缓,即鹿看着面前的酒杯和白色擦杯巾,呼吸一瞬间紊乱,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
“说话。”段从祯声音大了一些。
“是……”即鹿喘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声音干涩而颤抖,“是海东青。”
“哦。”段从祯兴致缺缺,“纹海东青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即鹿有些急切地开口,“请不要再问了。”
过于强硬忤逆的语气,让段从祯一瞬间有些惊讶。
“不说算了。”
“哐”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段从祯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没什么客气,“走了。”
“等一下……”
看着这人真要走,即鹿一下急了,心率霎时飚高不少,咬了咬牙,藏在吧台下面的手缓缓握紧,指尖刺进刚刚才消过毒的伤口,刺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我说。”即鹿垂眸,望着反光的大理石台面,声音颤抖地恳求,“你先别走。”
段从祯唇角微勾,满意于自己恶劣手段的得逞,饶有兴地挑眉,折返回来,坐到凳子上,指尖无意识点了点台面,“说吧。”
“海东青是……”即鹿咽了下口水,有些艰难地措辞,到底还是妥协了,“是东青山的标志。”
“东青山?”段从祯微微皱眉,“那是什么?”
“是一个地方。”即鹿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每一个字都像从喉中挤出一般。
“什么地方?”段从祯追问,显然已经有些烦躁于他的这种迂回。
即鹿沉默了。
手指紧紧绞着,心跳越来越快,即鹿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血腥味。
“精神病院。”他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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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明明段从祯勾勾手指,他就会过去
傍晚,大雨倾盆。
站在生锈的铁门面前,即鹿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头顶的牌子,兀自低声念叨着,片刻,回过头去,有些茫然地望着身后的女人。
一阵风吹过,拉扯得铁门上的链条哐啷作响,在萧瑟秋风中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你是即鹿吧?”
面前蓦然出现一个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高大壮硕,看上去衣冠楚楚,文质彬彬。
回过头来,看着他,即鹿轻轻点头,“我是。”
男人笑了笑,温和又沉稳,拿出插在口袋里的,“请跟我来吧,我们去了解一下基本信息,然后再登记入院。”
有些犹豫地回头等待自己的母亲,女人却站在铁门外侧没动,朝他挥了挥手,而后转身离开了。
即鹿霎时慌乱,脚步一转,朝铁门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