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淮走后,四人又玩了几轮,局便散了。
沉野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舒杳正窝在沙发角落等他。
她双颊泛红,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这场景,和上次喝了桑葚酒之后如出一辙。
沉野无奈轻笑,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舒杳慢慢睁开了眼睛,灯光下,瞳仁似琥珀般晶莹水润。
“就大冒险喝了一点也能醉?”
舒杳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酒醉的憨态,而后和孩子一般,张开双手,朝他抱了上去。
沉野的右手扶在她后脑勺,轻轻揉了揉,无奈道:“就这酒量。”
舒杳没有说话,脑袋埋在他脖颈处,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紧了紧。
抱了会儿,沉野把她的双手从脖子上拉了下来,转身:“上来。”
舒杳很自觉地缠了上去,跟树袋熊似的趴在他背上。
从二楼到门口,路上遇到不少和沉野打招呼的人,有服务生,也有酒吧的客人,有好奇围观的,也有八卦打趣的。
沉野不觉得烦,甚至格外兴致好,逢人问就回一句:“我老婆喝多了。”
好不容易出了门,冬夜晚风刺骨,钻进袖子里,冻得舒杳一抖。
沉野偏头看她,耳朵却因为这动作,正好擦过她的嘴唇,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沉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克制自己不心猿意马,身后这家伙却仗着酒劲,凑到他耳边,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你耳朵好软。”
沉野轻呵一声:“我其他地方挺硬的。”
“嗯。”舒杳没有丝毫羞涩,反而一脸赞同地点头,“你脊柱好像有点硬,你要好好注意身体了。”
“……”沉野被逗笑了,“你少说几句。”
“为什么?”舒杳不服气,“我再说你会把我丢马路上吗?”
“不是。”沉野把她塞进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在她腿侧的座椅上,咬牙切齿似的,“你再说,我把你丢床上。”
“哦。”舒杳笑着,满意点头,“那就好。”
沉野:“……”
服了。
他绕到另一侧上车,关上车门。
停车场上漆黑一片,偶尔有车从旁边的过道经过,刺目的车前灯让舒杳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沉野伸手挡在她眼前,车内昏黄的灯光下,她双唇红润,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看。
对于外人,舒杳就像一杯温水,不会让人在触碰到的瞬间,就冻得缩回手,但同样,即便你再靠近,她也不会再升温,始终就是这么淡淡的,以自己的温度生活着。
只有这种时候,沉野觉得她好像格外依赖他。
沉野的手移到她后脑勺,隔开了她和冰冷的车身,凑身过去,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嘴角:“你醉了之后,对谁都这样吗?”
舒杳愣住了,他话语里的卑微,让她有些不忍再装下去。
但是如果现在说自己没醉……会不会太尴尬了?
舒杳犹豫片刻,在他即将抽身离开之际,左手搂着他的脖子,又靠了过去。
她告诉自己,反正她醉了,那做什么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