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充斥着淡淡的米香,沉野看着忙碌的身影,走上前去,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他闭着眼睛,靠在舒杳的肩膀,嗓音有点暗哑:“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哥煮粥啊。”舒杳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粥,柔声道,“司机会来接我,你这两天太累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沉野这才想起昨天她在车里说的事,倒是挺听话,轻轻“嗯”了一声,但圈着她腰的手却紧了紧:“那你今天要待在医院吗?”
“嗯,怎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沉野显得有点粘人:“病房里人很多,早点回来也没事。”
“我知道,但是万一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好帮把手。”
沉野便没再说话。
舒杳隐约觉得,他今天有点沉默,低头看向腰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小狗,尾巴倒是微微往上翘着。
舒杳偏过头,在他脸侧轻轻吻了一下:“你乖。”
“哦。”沉野应了一声。
如果是平时,沉野绝对不会满足于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他大概率会得寸进尺,说一句:“就这?”
但今天,他不仅没有,反而松开了她,走到一旁橱柜里拿出了碗筷。
舒杳还没来得及细想,锅里的粥冒起细密的气泡,将锅盖往上顶,她吓了一跳,正准备伸手,沉野却已经先一步把锅盖掀开了。
舒杳自己试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就帮他盛了一碗,又把剩下的装进保温盒里。
门外响起刹车声,应该是司机到了,舒杳急匆匆收拾好东西。
等坐到车里,舒杳才再度察觉到不对劲,沉野刚才送她出门的时候,没有亲她。
难道就因为昨晚没有答应他?
但她不也是为他身体考虑嘛。
舒杳抿了抿唇,本来决定在病房待一天的,但现在却改变了主意。等送完粥,如果没事,就回去和他开诚布公聊一聊吧。
一路到达顶楼。
沉炀还在睡觉,客厅里钱曼青正帮他收拾衣物,见舒杳进来,钱曼青笑了笑,放轻声音问:“怎么过来了?”
舒杳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沉炀昨天说想喝玉米牛肉粥,我就煮了点,妈,您吃了吗?”
“没有呢,阿野呢?”
“他在家休息呢。”舒杳把保温盒打开,往碗里盛了半碗。
“那你……”钱曼青欲言又止,脸色有些纠结,“杳杳,这几天你也挺累的,多和阿野一起在家休息休息,不用经常过来的。”
舒杳愣了下,听得出钱曼青这话,完全就是委婉的说法。
像是在暗示这里不
()需要她。
“妈。”舒杳心一沉(),攥紧了手里的勺子⊿()_[((),“您是不是听爸说了罗建辉的事……所以……”
“你说什么呢,当然不是。”钱曼青打断了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安抚着拍拍她的手背,“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听你爸说了,有这样的父亲,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那为什么……”
钱曼青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妈只是担心,你经常来看炀炀,阿野会不开心,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就算不开心,也不会明着说出来。”
舒杳有点明白,却又不是完全明白:“您是怕他吃醋吗?”
“不是吃醋。”钱曼青犹豫片刻,拉着她站了起来,“你跟我回一趟家吧。”
*
医院距离老宅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一到家,钱曼青就拉着她直奔书房。
她走到最靠里的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纸张已经泛黄,很显然有些年头了。
舒杳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钱曼青:“阿野小学时候的周记本。”
“周记本?那我们这样看会不会……”舒杳从钱曼青手里接过本子,却没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