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不信。”
舒杳点头表示赞同:“我也不信,我觉得是游乐园的营销手段。”
远处不知何时开始燃放起了烟花。
广场上人潮汹涌,夜空绚烂,宛如一副色彩丰富的油画,窗外流光溢彩。
摩天轮很快就要到顶。
舒杳偷偷觑了他一眼,他也垂眸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沉野笑:“想亲我啊?”
舒杳移开眼神,“没有。”
沉野的右手抚在她后脑勺,把她的脑袋转了过来,但还没有什么动作,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是钱曼青打来的电话。
如果是别人,沉野一定就按掉了,但钱曼青很少很少会给他打电话,一旦打电话,一定是急事。
舱内太过安静,再加上俩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听筒几乎就在舒杳的头顶,所以沉野按下接听的同一时间,她听到了电话里钱曼青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野,快来人民医院。”
*
舒杳从小就很讨厌医院。
以前母亲每次受伤,几乎都是她陪着来就诊,她还记得,有一次,有位女医生看出了母亲身上的伤痕不对劲,关上门,一脸严肃地问是不是被老公打的。
舒杳想开口,却被母亲捂住了嘴。
她摇摇头,说不是,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大概是见的多了,也可能是母亲的态度太坚决,医生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但对于舒杳而言,不管是那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是处理伤口时,母亲疼痛的表情,都深深地刻在她脑子里。
而现在,ICU外。
钱曼青靠在沉誉的肩膀上,脸上的泪痕,更让舒杳更觉得这个地方,灯光刺目,令人窒息。
沉野微喘着,问父亲:“爸,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我。”管家刘叔在一旁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大少爷说今天跨年约了朋友,说什么都要出去,要是我再坚持一点不让他出门就好了。”
“老刘,这不怪你,他要出门,没人能拦得住。”沉誉无声叹了口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看着依旧镇定,“没事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在ICU观察。”
沉
()野和舒杳默契地松了口气。
沉野留在ICU外等候,沉誉接了个电话,叮嘱他好好照顾母亲,就急匆匆走了。
舒杳本想陪沉野留下,但一想到自己留下,可能反而分散他注意力,再加上,钱曼青现在状态不好,必然需要人陪同,于是便跟钱曼青一起回了家。
凌晨时分,天空中薄雾笼罩,像蒙着一层纱。
路上没几辆车,空落落的,就像舒杳的心。
车上,她拍拍钱曼青的手背,安慰她:“妈,没事了。()”
嗯。?()_[(()”钱曼青勉强朝她笑了笑,但很快,又哽咽了一声,“我就是想不通,好端端的,炀炀怎么会去后巷呢?那儿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后巷?”舒杳问,“什么后巷?”
“会所的服务生说他去后巷扔垃圾,但一出门就看到炀炀躺在地上,很难受的样子,幸好会所里有客人刚好是医生,所以抢救得比较及时。”
“后巷有监控吗?”
“说是那里很少有人去,没有装监控。”钱曼青擦了擦眼角的泪,“但是服务生说,炀炀身边丢着一条金链子,他从来不戴这些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金链子……
舒杳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什么样的金项链?”
钱曼青说:“就挺粗的一条金链子,应该是男人的。”
舒杳的脸庞顿时失了血色。
她想起来,罗建辉来找她的这两次,脖子里都戴着一条大金链子。
但是,沉炀这大半年都不在国内,罗建辉不可能认识他,又怎么会找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