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无声叹气,将她的双手轻轻拉下。
盖上被子,沉野直起身,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扯了扯领口,转身把被子上的薯片处理了,但是低头一闻,还是一股浓浓的酒味混合着蕃茄味。
“……”
他索性把被子扔进了浴室,等明天送去清洗。
家里一直是他一个人住,本来也没多少被子,现在住了三个人,地主家已经没余粮了。
幸好是夏天,室内的中央空调保证了适宜的温度,沉野拿了个枕头扔地上,就这么躺在了薄薄的地毯上。
一阵兵荒马乱终于恢复平静,但她刚才的举动,却还是充斥脑海,一遍遍回放着。
她好像难得,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还怪可爱的。
他偏头看去,见舒杳已经睡得安稳,又抬眸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沉野给奶奶发了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
结果奶奶说,她半小时前就回房了。
沉野想着就刚才那阵仗,他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正常,于是放下手机睡了过去。
凌晨,窗帘缝隙里还一片漆黑。
本就处于浅睡状态的沉野隐约听到床上传来响动。
他睁开眼的同时,舒杳坐在床沿,也正惊讶地看着他,说话间还带着醉酒的磕绊,但起码脑袋已经清醒。
“你、你怎么就这么躺地上?被子呢?”
沉野额前的头发微乱,有一缕抵着眼皮,看起来带着倦意。
他一脸“我真服了你”的表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舒杳环顾四周,思维还有点混沌,但在看到书桌上放着的桑葚酒瓶时,脑海中一段段凌乱破碎的记忆快速闪过。
她记得,她本来想把薯片拿去垃圾桶旁扔掉,起身的时候手一抖
(),就都掉在了他被子上?(),还不小心碰倒了酒瓶。
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觉得有点渴,就翻箱倒柜找水,水没找到,却看到一副牌,于是突发奇想打了个牌。
后来……后来她就抱着小饼干睡了。
小饼干呢?舒杳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地上那几个散落的套……
她闭着眼按了按太阳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以为那是果汁,然后就喝多了。”
沉野翻了个身,手臂贴着地板,拳头虚握撑着太阳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真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舒杳摇摇头,真诚迷茫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
然而那泛红的耳朵,却透露了一些真实的信息。
连和一男的共处一室看床戏都不会尴尬到耳朵红的人,玩个套居然红了。
还挺稀奇。
但她面子薄,沉野也就很配合没有戳穿,想着她说渴,沉野从一旁拿了瓶矿泉水,顺手拧开瓶盖才递给她。
“谢谢。”舒杳猛地喝了几口,一边把盖子旋上,一边问,“没有其他被子了吗?”
“没了。”沉野平躺着,双手垫在脑袋下,双眸紧闭、嗓音倦懒。
“但你这样睡地板,容易着凉……”
床上窸窸窣窣,沉野不知道她在干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瞟到她右手撑着床,费力往后挪,而后把被子掀开一角。
“要不,你上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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