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刚开始还以为发烧,近了才闻到明显的酒味。
他回头一看,书桌上放着之前徐昭礼送他的桑葚酒,瓶子已经空了,连一旁他的被子上也沾着一小滩酒渍。
虽然是果酒,但这度数并不算低。
“……”所以她说的果汁,不是橙汁,而是这?
沉野气笑了。
共处一室,他害怕出什么意外,连参加宴会都不敢沾一滴酒,她倒好,一人干掉一瓶,还挺牛。
他走到床尾坐下,小心翼翼将覆盖在她脸上的发丝拢到耳后,轻轻喊了她一声。
舒杳眉头微蹙,但没有睁眼。
沉野想,算了。
捞过薄被披在她身上,沉野脱下西装外套,走进浴室洗澡。
然而出来时,卧室里的画面却让他愣住了。
舒杳盘腿坐在床上,酒意未消,手里拿着前几天在超市买的安全套,一抬,里面的五个套哗啦哗啦掉在了床上。
她拿起两个,“啪”地甩在小饼干面前,拉着它的前爪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干嘛。
小饼干抬头看了过来,向来生龙活虎的小家伙,眼皮耷拉着,脸上第一次出现些许疲惫的神色,仿佛在说:爸爸,妈妈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沉野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被逗笑了。
他走过去,把小饼干的爪子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小家伙蹭一下跳下床,挤开本没合上的门,飞速溜了。
以前粘得不行,现在倒是识相。
沉野蹲在床边,颇有兴致似的问:“干嘛呢?”
舒杳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说:“打牌。”
“哦?”沉野拿过一个套,食指和中指夹着,问她,“这是几?”
舒杳眯着眼睛认认真真看,伸出两根手指:“二。”
“哦。”沉野指尖用力,把套甩在床上,“一个二。”
“……”舒杳琢磨着手里的四张“牌”,委屈巴巴,“哪有人一开始就出这么大的,要不起。”
沉野不由笑出声。
一开始是闷笑,渐渐的,看她的表情越发委屈,笑声也越来越明显,连肩膀都微微发颤。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以后要不让你多喝点酒吧?怎么还蹦出个第二人格了呢。”
舒杳大概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把套搜罗搜罗,她开始洗牌。
她一张,他一张,她再一张,他再一张。()
最后却发现多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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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杳迷茫了。
“分一下吧。”舒杳双手捏住那个套,似乎是想从中间把它扯开。
沉野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双手,求饶的姿态:“小祖宗,放过我,成不成?”
舒杳直直地看着他。
双唇泛着水光。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窗外的蝉鸣,深夜了还没停下,搅得人心神不定。
桑葚酒的味道,和清新的沐浴液香味混在一起。
沉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眼神:“又是酒又是薯片,刷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