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阳顿时安了心,听说沉野结婚很仓促,他那种身份,想也知道大概率是商业联姻。
那舒杳……不是过去式,就是养在外头玩玩儿的吧。
林瑞阳眼里涌起掩饰不住的鄙夷。
但转瞬即逝。
*
宴会厅里。
舒杳作为新人,座位比较偏,而沉野是坐在主桌。
俩人相隔甚远,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看起来,那位置倒是挺合她心意,闷声吃着,连头都不抬一下。
沉野扫了眼,眼底浮起淡淡笑意。
手机震动,是周景淮的电话。
沉野去隔壁无人的包厢里接了,正准备出去时,却看到林瑞阳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进来。
他用脚把门踢上,脸上是客套的笑。
“沉总,隔壁人多,还没好好敬您一杯。”
沉野低头摆弄着手机,连头都没抬,不咸不淡地应:“有事儿?”
林瑞阳赔笑道:“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沉野把手机收起,接过他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却没有喝:“当然不会。”
“那就好。”林瑞阳先喝了口红酒,以表诚意,“听说沉总新婚燕尔,还没机会祝您永结同心。”
“林先生不必客气。”
林瑞阳压低了点声音:“那沉总和舒杳……”
沉野笑了笑,不甚在意:“已经不是以前的关系了。”
林瑞阳一下松懈下来,讲话也没有了刚才的拘束,“那还要恭喜沉总脱离苦海,实不相瞒,我上次真不是冤枉她,她和我叔叔的事情,公司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拿我叔叔来造谣不是?”
“哦?”沉野颇有兴致似的问,“她和你叔叔,什么事儿?”
“就是……有人亲眼所见,她去北京出差的时候,我叔叔去了她房间,过了很久才出来。”
“你和你叔叔确认过了?”
“那是当然,都是男的,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幸好您和她断了,舒杳那女的,就一靠身——”
“哗——”
话还没说完,林瑞阳被一杯红酒浇了个劈头盖脸。
头发湿了,贴着额头,脸上一道道红酒的痕迹,狼狈不堪,他抹了把脸,眼睫毛上依旧挂着红色的酒渍,白色的衬衫领口,也像是染了血一般。
有一滴红酒溅在沉野的无名指上,染红了戒指。
沉野从桌上拿了块湿巾,低着头小心翼翼擦着。
“你应该庆幸,我老婆不喜欢我打架,所以这几年,我的脾气好了不少,否则——”
他眼皮掀起,笑了笑,漫不经心的。
“你头上红的,可就不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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