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颢压根不敢看宁云熠,急忙解释:“我睡不着,就小声问了,不是没听话……”等意识到自己只能坦白从宽,只能干巴巴道,“对不起。”
宁云熠没说话。
宗颢垂着眼,眼神里流露出落寞:“我只是怕你先前说的那些是骗我的,或者只是那时候我做的一场梦,等我不跟着你了,时间一长你又恢复以前的态度,我这才……还有刚才,也是想再三确定。”他睡不着,或者说这些天他没有任何一晚能睡着的,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从一开始只是与他挨着靠近,到如今索求的越来越多……
他要怎么跟宁云熠说,他自己都怕自己甚至有朝一日不满足于这些,会想得到的更多。
人的贪念,是无穷尽的,他也无法免俗。
宗颢垂着眼说了半天,现宁云熠半天没反应,还以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结果就听到黑夜里宁云熠磨牙的声音:“你是不是故意的?”
宗颢一愣:“什、什么?”
宁云熠气笑了:“你是不是故意为了掩饰一个错误干脆制造出另外一个更大的错误?”
宗颢还是没意识到什么,直到宁云熠的目光顺着他无辜的脸往下扫了一下又转开。
宗颢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膛,好在遮着毯子,不该露的地方还是好好的,只除了……他们盖的是同一张。
宗颢终于意识到什么,脑子嗡了一下,一张脸在黑夜里也热了起来:“这、这个…其实房间这么黑,也看不到什么不是吗?”
宁云熠幽幽的声音响起:“是、吗?”
紧接着回应宗颢的是他强行被宁云熠按着变回黑灰喵,然后捏着后颈扔出了房间,咣当一下,门也关上了。
宗颢茫然眨了一下眼,门关上的风将他浑身蓬松的毛垂的都抖了抖:等等,他们不是还在讨论到底该不该偷亲的问题吗?他怎么就被扔出来了
与此同时,楼下半夜渴了出来喝水迷迷糊糊的金钱龟,他本来没开灯怕吵醒主子,正按照记忆里的方位晃悠着去找水壶,赫然听到关门声吓得一激灵:“嚯!”
金钱龟猛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主子门口,本来还没什么光,突然他这一声那一团黑影转过头,顿时两道光照了过来。
金钱龟:“!!!
下一刻,极强的求生欲让金钱龟调转了一个头,喃喃一声:“咦,我怎么梦游了?赶紧回去继续睡吧……”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消失在客厅里。
呜呜早知道会目睹主子把未来二主子扔出房的场景,他就是渴死也不出来喝这一口水啊。
他不会被二主子记仇吧?
不安的金钱龟没忍住偷偷又打开一条门缝,从门里探出头,然后拼命伸着脑袋往上看,等看清楼上主子门口的场景更是吓得一激灵,嗖一下把脑袋缩回去了。
要了龟命了,天啊,二主子这是疯了,被主子扔出来竟然还笑了?
宗颢的确心情不错,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云熠没生气他偷亲他,这是不是说明以后他能正大光明亲了?
于是第二天,宗颢又蹭回了宁云熠的肩头,这次还故意缩小了三分之一,还贴心拿着小爪子给宁云熠随时捏着肩膀,那叫一个贴心又周到。
崽崽抱着藤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瞪圆了眼:“你、你你……”
宗颢抖了抖蓬松的毛:“喵?”怎么了?
崽崽捧着心口:太会了,他以后还怎么还跟父父争父亲?
于是,宁云熠一整天肩膀上挂了一个,腿上也挂了一只,麻了,沉重的心意,太沉了。
宗颢通过自己一整天的努力,晚上终于又混上留在宁云熠的房间。
通过这一遭,宗颢总算是放心了,如果是骗他的,肯定不会当晚直接这么扔了,以他对宁云熠的了解,他这是真的走马上任了。
于是,宗颢变回人形,穿戴整齐,正式蹲到了崽崽。
崽崽看到失踪好久的宗叔叔也是格外欢喜:“宗叔叔,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哇?”
宗颢抱住扑过来的崽崽,笑容满面:“不,是父父。”
崽崽歪头茫然:“嗯?”啥,宗叔叔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