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能看懂的事,帝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一直都很清楚陛下自私自利的性子,这也是她清楚知道陛下当初说是给她选择,实际上她压根没得选,无论哪一种最后陛下作出决定都会让二皇子正大光明出现。
所以她选择了一条对她有利的,可结果,她如今再次失去了所有。
她年轻的时候已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她不会放弃,到了如今她享受这么多年的富贵荣华,早就回不去了,既然陛下和二皇子做的这么绝,那也不要怪他了。
还有宗元帅,逼死了他的皇儿,都别想好过。
既然她的两个皇儿都没有机会当这个储君,那就谁都别当了。
帝后坐在那里许久,突然看向女侍:“去,将我藏在梳妆镜后机关里的东西拿出来。”
女侍愣了下,随即猛地抬头脸色大变:“主、主人……”
帝后攥紧了手指,挥挥手:“快去。”只此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否则真的让二皇子以后当了帝国陛下,她还能活着吗?当初她对二皇子做的,怕是对方也会十倍百倍还到她身上,她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宁愿得不到毁掉,也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报复到她身上。
接下来一段时间宗颢忙了起来,但还是每天抽空回到宗家躲在地下室在亲手打造什么,伊奇来禀告看到过好几次。每次一靠近地下室,就看到宗元帅率先出来了,在他好奇看过去的时候,立刻警惕将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伊奇这么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元帅,你到底在忙什么?要是真的特别忙,属下可以帮忙的。”
白天忙军部的事,晚上忙到大半夜,每天睡这么点时间,他怕元帅这身体熬不住先不说,这样以后更加不好追二少啊。
元帅本来就
比二少年纪大这么多,又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早晚会被嫌弃的啊。
宗颢:“你帮不上忙,这些东西都需要我亲手来做才有诚意。”
伊奇眼睛一亮:“莫非元帅你……”行啊,一段时间没注意,元帅这情商渐长啊,这都开始亲手贴心准备心意了,有前途,他仿佛已经看到二少已经在被元帅追到手的路上了。
宗颢对上伊奇的眼,心情莫名不错,难得有了些分享的心思,尤其是他对这些不太懂,也想听听伊奇的意见,就低咳一声:“你猜到了?”
伊奇眨眨眼,嘿嘿一声,几乎是与宗颢一起道:“当然了,给二少准备爱的心意嘛?”
宗颢:“猜到我给崽崽准备生日礼物?”
伊奇后知后觉恍惚在那里:“啊?是给小少爷准备的啊,也行,毕竟二少很在意小少爷,小少爷都要过生日了啊,不错不错,怪不得是当叔叔的,就是上心。”他都不记得这事,没想到元帅这么上心,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这个当属下的竟然失职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没打探清楚。
宗颢摇头:“不对。”
伊奇啊了声:“什么不对?”
宗颢挺了挺胸膛,语气颇为自豪:“不是叔叔,是父父。”
伊奇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瞪圆了眼,死死盯着宗元帅,倒吸一口气: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二少竟然就这么被元帅这么快追到手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天啊,进展这么神速的吗?已经开始喊后爹了?
伊奇敬佩的目光让宗颢很是受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伊奇连忙摇头:“没,没有,不过这么速度的吗?这什么时候办婚礼啊?这么就这样直接改口了,会不会不太妥?”
宗颢面容一僵,叹息一声:“我还没追到。”婚礼遥遥无期,他现在很担心宁云熠因为不想让自己以后有了这层婚姻关系可能会反悔跟他抢崽崽所以干脆不跟他在一起,所以这些天他都不敢太明目张胆表明心意,生怕一个不妥被赶出宁家。
伊奇更懵了:“??”所以,元帅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小少爷喊他父父的?
宗颢也没解释,只拿出几个选择询问伊奇觉得如果他是小孩子的话,更喜欢哪一个?因为已经送过太多亮闪闪的晶石,所以这一次宗颢没选择这些。
伊奇恍惚瞧着,摇摇头:“元帅,虽然我很想回到小时候,但我已经三十多了……”他选了,万一小少爷不喜欢,生日上愣是让元帅从父父变成叔叔的话,他会不会被元帅追杀?
宗颢这边费心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宫中一直被困在殿中许久的帝后终于得到一个承诺,她嘴角弯了弯,心情极好,并准备妥当一切,只当晚上到来。
晚上到了之后,帝后换成一身侍从的男子装扮,甚至连脸上也都是易容成了对方的模样,她从宫殿的后方密道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寝宫,一直沿着往前走,女侍在前引路,不知拐了多少弯,终于停在一处。
两
人没有动,一直等到上方传来短促的信号敲击声,女侍才打开地下通道的出口,帝后看她一眼,独自一人踩着台阶上去了。
女侍垂着眼恭恭敬敬继续守在这里。
帝后到了上方,四周都是昏暗的,只旁边守着一个老侍官,不知道多少岁,肯定是超过一百,拄着一个拐杖,精神倒是不错,只看了帝后一眼,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什么也没说,朝着一处走去。
老侍官全程都没说话,或者说他压根说不出话来,只慢慢朝前走,帝后跟着他绕来绕去,最后到了一处机关前,石门打开,老侍官拿拐杖敲了敲地面。
帝后立刻低着头,装作很是恭顺的模样,老侍官这才带着他走了进去。
先是进了一处密道,每拐过一个弯就能看到一个守卫,全身都是盔甲,手上的武器也是最高级别的,一旦发现有异动就会通知。
老侍官拄着拐杖,带着乔装打扮的帝后就这么往前走,不知拐过多少道弯,经过多少守卫,终于在一处黑牢停了下来。
老侍官从怀里颤巍巍摸出一个特殊的令牌,里面守着的人确定无疑,这才打开里面的门,同样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