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主已经能稳住人形,此刻换了一身白色西装,站在木屋里,心情不错,旁边摆着一个吃空的餐盒。
他心满意足回味胡萝卜雕花的美味,那清甜的脆感让他忍不住想要舔爪。
低头看到自己修长的手,才意识到这会儿是人形。
白城主打开窗子探进脑袋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低咳一声:“阿城,忙着呢?”
白少主睨他一眼:“说吧,瞒着我什么了?”
父子这么多年,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白城主干笑一声:“没……”否认的话最后在白少主静静看过来的目光下哑了声。
白城主只能摸了摸鼻子:“那个,我想和你说件事。”
白少主不以为意:“什么?”难道是明天没有萝卜雕花了?
白城主偷觑他一眼,一咬牙一狠心:“明天你叔不过来,但后天你叔会过来接你一起去首星,以后你就在那里生活。你叔之后会帮你压制精神暴动,阿城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听你叔的话,等、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大概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过去首星陪你了。”
白城主说完心虚没敢抬头,半晌没听到声音,更加忐忑,偷偷看去,下一刻,就看到自从听到白城主的话恍惚僵在那里没动静的白少主,突然看过去,神色静静的。
白城主心一抖:“阿城……”
下一刻,只见眼前本来还好端端的人嗖一下变成小兔叽,猛地蹿起,就是一腿朝他蹬来,吓得白城主倒吸一口气,嗷一声转身就跑。
边跑边喊:“阿城你冷静一点啊!我是你父亲啊!”
小兔叽却是气得眼都红了:蹬的就是你!
白城主就这么在前面跑,后面一只小兔叽一路狂追,绕着木屋小院跑了不知道多少圈,白城主愣是从木屋的小窗子把自己挤了进去,刷的一下关上了窗,从里面死死摁住,不撒手。
小兔叽整只趴在窗子上,朝里面呲着兔牙怒吼:“叽叽!”开门!
白城主一脑门的汗:“你先答应消消气,父亲这是为你好啊。”
小兔叽气笑了,为他好就把他送走?他宁愿就这么待在这里,至少还有一个家人在。
白城主看到兔子红了的眼眶,也慌了,想开窗又怕被蹬,突然想起怀里贤弟给的罐头,赶紧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来,啪拍在窗子上:“对了,你叔还给你留了这个,说是好吃的,跟那个萝卜雕花一样。”
说完瞧着小兔叽冷静一些的表情,刚要松口气,下一刻小兔叽猛地继续贴在窗子上:“叽!”快开门!
白城主突然出其不意打开一条缝,把罐头塞了出去,又刷的一下关上:“你尝尝,你叔好心给你留的,别浪费你叔的一番好意。”
()如今只能赌一赌了,希望这玩意儿跟萝卜花一样能降低儿子的怒气。
小兔叽更气了,爪子咣咣砸着窗子,但另一只爪子还精准抓住了要掉下去的罐头。
他叔留的?还是吃的?父亲照蹬,但好吃的也是要吃的。
小兔叽等待的功夫,拿爪子奇怪瞧着这罐头,看到一个环,勾了一下,啪嗒一下,罐头立刻开了一条缝。
几乎是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咸香夹杂着他从未闻过的肉香扑鼻袭来。
白少主三瓣嘴抖动得飞快,他甚至忘了砸窗,难以置信盯着罐头,因为他兔形个头小,罐头比爪子还大一点,他生怕罐头掉下去,两只爪子紧紧捧着。
又是深吸一口气,突然背过身去,用爪子从缝隙勾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一下。
顿时,兔叽震惊!
香!真香!
把兔兔香迷糊了!
白城主心惊胆战双手从木屋里扒着开关,生怕兔叽暴力破窗,但很快发现没动静了。
他疑惑贴耳先听了下,因为这里铜墙铁壁隔了一些声音,啥也没听到。
白城主只能从窗子看去,发现儿子早就不在这堵着,离了老远的一个木台阶上,背对着他整只不知在捣鼓什么,两只长耳朵齐齐支棱着,那是儿子激动兴奋时的反应。
白城主疑惑:怎么回事?贤弟给的那铁盒盒到底是什么?竟然这么有用?
他小心翼翼拉开一条缝,刚要开口询问,突然鼻子动了动,卧槽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光是闻了一下就觉得口齿生津,不住咽口水。
白城主环顾四周,突然精准锁定一处,他怒吼一声:“阿城你在吃什么?给老子留一口!”
回应他的是兔子耳朵立刻贴紧,下一刻嗖的一下埋头吃得更迅速了。
白城主急得努力把自己从窗子挤出去,但这次卡住了,努力伸着手:“快,老子卡住了!”
小兔叽丝毫没回头,以为白城主耍诈,直到吃完,还打了个嗝,这才回头,赫然看到卡到怒目而视的老父亲,呲着兔牙,优哉游哉过来解救。
白城主终于挤出来,迅速蹿到罐头前,果然空了,还被舔得一干二净,渣都没剩。
白城主刷的看过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追杀,只是角色对换:“逆子!”好歹给老子留一口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