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坐在寒玉床上,可怜兮兮缩成一小团,视线追着这间寒窑似的洞府里唯一的活物兼热源——江瑶走。
整间房间里没什么取暖设施就算了,怎么连床都是用冷玉做的,也不嫌冻得慌。
夏鸢在心里小声骂骂咧咧,刚动了动又触了电一样坐直,坚决不让自己屁股离开刚刚被自己焐热的地方。
“?”正在泡茶的江瑶听见动静,抬眸朝夏鸢淡淡一望。
夏鸢干笑,“没事。”
我在和我的娇臀说再见。
江瑶安静地盯着她,手里的茶壶轻轻放回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里的布置很特别,和我见过的其他都不一样,有种疏离感。”夏鸢憋出一句话来,“感觉你站在那里,你就要碎了。”
“。。。”江瑶像是有些无语,把眼睛转开了。
夏鸢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攥着手心里的小瓶子,盯着江瑶发呆。
她笔下的女主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冷淡一些,但胜在她大体上还算是个好人,没有真的把“不长眼色”的小师妹往潭水里丢。
甚至还把她带来自己的洞府里喝点茶水暖身子。
整个洞府里几乎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摆着点生活必需品。
连把椅子也没有,看上去经济状况不太乐观。
江瑶站在桌边泡茶,手指修长漂亮,投茶洗茶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是和着某种夏鸢听不见的旋律。
她身量高,为了配合桌面的高度就得微微倾身,姿态沉静又优雅。
夏鸢看着看着就呼吸就放缓了。
江瑶瞥她一眼,微微侧了点身子,让夏鸢看得更清楚一些。
热水冲入粗瓷杯子,茶香袅袅升腾而起,整个洞府安静到只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夏鸢原本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在这个充满浮夸桥段的玛丽苏世界里,居然只有女主身边是最清净的地方。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江瑶眉间神色柔和了些,正要提起茶壶倒茶,手却一顿。
夏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跳了下来,脸上挂着大大的营业笑容虚虚托住她的手,“大师姐,放着我来。”
借着江瑶愣神的片刻,夏鸢飞快地夺过茶壶,倒好了茶,甚至无比狗腿地撇好了浮沫,双手递到江瑶手边,“大师姐,喝茶。”
江瑶:?
她探究地看着夏鸢。
夏鸢毫不心虚地看回去,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越发灿烂。
真正的打工人,都是会做心理建设的!
她打不过干碎八荒的大师姐,那她就做干碎八荒的大师姐的狗腿子!
跟谁打工不是打工,挣点窝囊费哪里分什么高下!人可以一天不吃饭,不可以一天不打工!
跟着高冷女主打工赚不了几个钱,但多打几份工可以让她没时间花钱,加油,打工人!
夏鸢越想越觉得慷慨激昂,眼神越发坚定。
不是工作需要打工人,而是打工人需要工作!
江遥:。。。
他垂眸盯了夏鸢一会,才接过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见江瑶喝了,夏鸢松了一口气,连忙又问道,“大师姐,温度合不合适?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江瑶没出声。
夏鸢又换了一边发问,“或者我帮师姐捏捏肩?涂个指甲什么的?我可擅长做美甲了,你要什么风格我都可以给您做。。。”
涂指甲。。。江遥有些无语地瞥了夏鸢一眼。
“嗯嗯,像小姐姐我看您这个指甲,指甲游离线有一点点歪斜,”夏鸢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甲床有一些不正,做之前我先帮您找一下对称。”
江瑶咳了一声。
“没事,小姐姐可以先考虑一下,”夏鸢被打断却也没有完全被打断,露出一个明亮的笑,“我先帮小姐姐去一下死皮。。。”
江瑶捏住了夏鸢蠢蠢欲动的手。
“我不涂指甲。”清艳的女人看上去有些不自在,“你不必说这些。”
夏鸢一哽,随后话音一转,“那是呀,咱们大师姐天生丽质,哪用得着滥用脂粉污颜色呢。”
她眉眼一弯,亲昵又神秘兮兮地瞅着她,“那大师姐教教我嘛,是怎么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