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一个上午,毒辣的太阳正将大街上的行人们当做铁板烧,一队士兵全副武装通过盖斯城的中心大街引得人们纷纷注目。
如果说在太阳下出行是被烧烤,那么穿着铁罐子一般的铠甲在太阳下出行便算得上是清蒸,还是用文火。
行人们纷纷为这队士兵让开了路,任谁都知道这些平时不着调的士兵们在上个月的行动中刚刚取得了一场对魔族的胜利,说是大胜也不为过,因为他们与穷凶极恶的骷髅士兵交战却一个都没死,而且还将对方的大部分全部活捉。
带着这股胜利的气势,骄兵悍将的氛围逐渐在他们身上蔓延开来,所有的平民都没想到这些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全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纷纷对他们一改往日表面恭敬的态度。
士兵们自己对此也受宠若惊,随即便很快适应了这种令人着魔的满足感,其中的部分成员更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染上了索取保护费的好习惯,搞得部分做小生意的农户敢怒不敢言。
全副武装的小队出现在这里与巡逻的时间表完全无关,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暂时只有队长一人知道,那就是盖斯城西门。
另外几支与他们穿着相同的士兵也在朝着其他城门赶去,丝毫不顾路上行人们惊诧的目光。
半刻之后,全副武装的小队来到了西城门下方,今日的城门守卫小队长摆着张笑脸迎了上来,毕竟常备军的地位比他们巡防队还是要高上不少,更何况对方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什么风把常备军的兄弟们吹来了?”小队长堆着笑问道。
还未等他接近,一柄闪着寒芒的常备军制式长剑便已经对准了小队长的喉头。
“换防。”为的铠甲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几个巡逻队的人在后方偷偷憋着笑,看得出来,常备军的这位小官在努力地模仿着黑甲亲卫的行事风格,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看上去就像一锅会说话的炖肉。
巡逻队的小队长早就成了滚刀肉,他轻轻拨开自己脖颈处的剑尖,笑着说道:“这位队长,我们并未收到换防通知,不知您是奉谁的命令。。。”
“噗嗤。”
被拨开的长剑从巡逻队长的肩膀刺出然后迅收回,留下了一个向外涌血的洞。
“我说,换防。”铠甲人再次重复道,没有人看清他的铁盔下的表情。
巡逻队长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重创,此时已经因为惊恐和失血过多嘴唇白,说不出一句话。
城墙上正在观望的副队长连忙小跑下来一面伸手捞住正在倒下的队长一面回头喊道:“都没听见吗?换防!换防!”
很快巡逻队就像一群抢地盘失败的野兽一般夹着尾巴离开了城门,毕竟没有人希望无缘无故被自己人捅个对穿。
副队长心想一定有什么事要生,作为一个奉行多做多错原则的人,他嘱咐其他巡逻队员赶快回家待着,自己则搀扶着队长前往教堂寻找牧师治疗。
接管了城门的铠甲人们迅将城门合拢,并且宣布盖斯城进入封锁模式,只留下一群莫名其妙出不去城的平民。
其他三个城门的情况大同小异,常备军的几支小队已经接管了盖斯城的基本防务。
与此同时,几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在大街上奔走,警告出门的平民赶快回家,终于在正午时,整个盖斯城进入了完全封锁模式。
平民们一个个从家中的窗户下沿探出半个脑袋查看着大街上生的一切,却只看到了来回巡逻的士兵们。
冒险者工会宽敞明亮的室内,今日现状的始作俑者们正在其乐融融地交谈着,为的一人举起手中的酒杯,清了清喉咙道:“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剪除新任子爵阁下的这两个近臣,只要没了他们,我们不但可以不被步步蚕食,反而还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若是今日的事情能成功,我们几人将来对各位必有重谢。”
此人正是前任里德伯爵的幕僚之一,说是幕僚,但是在米虫伯爵毫无底线的放权之下,以他为的幕僚群体们已经把手伸向了各个方面。
人类总是难以抑制自身的贪婪,早在很久之前,幕僚们就已经在私下里和赛特结成了看似稳固的同盟,只等到赛特用自己的手段成功夺权,他们便一起拥护,这样他们这些有着“从龙之功”的人便能够更进一步,将自己的手伸得更远,攫取到更多的财富。
可是大家没想到的是,赛特这货居然是真正的里德家族成员,而且他的夺权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似乎和他们这些幕僚关系不大。
幕僚们一直到在广场上宣读判决书时才得知这件事,众人高呼自己还没上车,可惜已经晚了。
就在众位打算去讨个说法时,赛特已经被信仰守护者护送进了王都,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前任伯爵犯下大错,因此赛特继承到的是子爵爵位,领地东北方向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经被还给了国王,这就意味着他们每年能够中饱私囊的钱又少了一大笔。
众人日想夜想,思来想去,感觉自己简直亏到了姥姥家,会生这种事,错的除了赛特,便只有他新的左膀右臂——商会会长阿拉瓦和文学顾问,魔法师墨菲
长桌上的其他人纷纷举杯,一人笑着说道:“成功是必然的,我们比雷尔夫那群蠢货高明太多。”
听到这个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名字,大家纷纷笑了起来,“那就是个蠢货,以为万事万物都能用钱来衡量,看不起我们这些家伙,现在好了,听说我们的雷尔夫大人现在在边境开杂货铺呢。”
“我也听说了,唉,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当年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一人抿了一口酒说道:“阿拉瓦那边我并不担心,但是那个法师墨菲,咱们的人能成功吗?”
坐在另一侧的冒险者工会会长嗤笑一声,伸手掏出了一张羊皮纸记录单,“我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二十级的法师为什么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