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阿拉瓦今天的扮相看起来就很容易令人信服,慷慨激昂的演讲与老主教的净化仪式相互配合,牢牢抓住了民众们的心。
演讲结束后人群缓缓散去,互相都在交流着关于大商铺的事情。
至于那些集体罢市的商人,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已经全被锁在了家里。
阿拉瓦当然没有调动城市巡逻队为商会工作的本事,但是这不妨碍巡逻队自己想要赚些外快。
每天四十金币,一个让人肉痛的价格,在中间人的牵线搭桥下不但摆平了本该在今日休息的四十名巡逻队员,还预定了其他几天轮休的卫兵们,来确保不会有一个人从那些宅子中出入。
更可气的是,这些都是巡逻卫兵们明目张胆做的,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吸引一大片平民看着他们封门,就连商人们的家门上都被写了“商会依法封禁”的木板牢牢钉死,突出一个水泄不通。
现在,每一位被锁在家里的商人家门附近都有两个训练有素的卫兵在看守,确保商会的公告被明确的执行,不但一个探子都放不出来,就连已经打探了消息的探子也进不去门。
广场不远处的房顶上,墨菲看着阿拉瓦结束了自己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演讲,问道:“你说这家伙去当牧师怎么样?”
佩佩问道:“牧师是做什么的?”
“就是那个主教的下位,你可以理解为念经忽悠人的。”
“那他确实合适的很。”
---
雷尔夫住宅的会客室内。
一个男仆正在用死了亲人一般的语气说道:“老爷啊!我们真的出不去。”
“门外光明面上的守卫就有两个,而且都拿着真家伙,暗哨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雷尔夫闻言将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阿拉瓦那个婊子养的,玩的这么绝?”
不过雷尔夫很明显不是会客厅内最心急的人,现在比雷尔夫还急的是他的两个死忠商人,也是少数没有给阿拉瓦写举报信的两人。
这二人本来在和雷尔夫商议下一步对策,结果莫名其妙被锁在了雷尔夫家里。
一个商人急得一脸愁容,围着自己的座位不停转圈,另一人是个暴脾气,不耐烦地说道:“别转了!你他妈有完没完?”
心急如焚的商人也来了脾气,“你没有家人当然他妈不着急,我老婆孩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当然着急。”
“砰!”
暴脾气一掌砸向桌面,“你他妈骂谁没家人?”,随即作势要掀桌。
“都别吵了,吵吵吵吵什么?有本事回家就回家,没本事就老实待着。”雷尔夫了话,两人像是被下了禁言法术一般都闭上了嘴。
片刻之后焦急的商人问道:“雷尔夫先生,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吗?”
雷尔夫摇了摇头道:“很难了,本来大家团结一致还有几分胜算,没想到这帮软骨头一个不如一个,现在只能祈祷阿拉瓦的人手买不到足够的货来安抚民众,这样我们保存实力,还有几分翻盘的机会。”
焦急商人不忿道:“先生,我不明白,难道我们就这样与那个阿拉瓦平分领地的商机吗?”
“哈哈哈哈哈。。。”雷尔夫一阵苦笑,“平分?我们凭什么与他平分?我们只能做好经受冲击的准备,若是每人能保留下一间商铺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这番话一出,会客室内的商人们皆是一脸苦涩。
暴脾气商人收起了自己的脾气,像是一摊将息的篝火,他有气无力的开口问道:“我只是不理解,根据上午的消息,下午在广场将会有一场规模巨大的净化仪式,可是阿拉瓦那家伙,凭什么连教会的人都能使唤得动?”
---
盖斯城胜利女神教堂的会客室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开放了,不过今日它久违的迎来了客人。
简朴但是一尘不染的茶几两侧分别坐着主教大人和阿拉瓦。
“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表达我的谢意,阿拉瓦先生,您这笔不菲的捐献将您高洁的品质展现给了所有人。”老主教双手在胸前重叠,低头诚恳地说道。
“这并不算什么,主教阁下,作为一名女神的虔诚信徒,这是我表达自身信仰的一部分。”阿拉瓦呷了口茶回应道。
主教抬头微笑,“女神的《圣典》中有言:凡事皆应怀揣着胜利之心而为,莫要在意外在表露与他人看法。”
阿拉瓦放下茶杯道:“主教阁下,《圣典》中也曾说:若是无人心向胜利,则应以身为表率。”
“哈哈哈哈哈。”主教抚着半白胡须道:“阿拉瓦先生果真是虔诚,民众承平太久,对女神的信仰已经不复战争时期。这一点从教堂的募捐箱就可以得知。”
“正因如此,我们这些人才更应该做好表率。”阿拉瓦诚恳地说道。
无论是下午的大型仪式还是现在的单独会面,都是一千金币的捐献带来的结果。
教会并非十分重视金钱,一般年份的情况下圣城是不会要求各地教会上交全部的信徒捐献的。
但是随着和平契约即将到期,这一届的教皇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将信仰卫队进行大幅度扩编,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这笔钱并不会由王国的财政部门负责出资,一是因为在赫拉克雷人类王国这个政教分离的国度,国王与教会的职责划分的无比清晰,所以除非教宗亲自找国王借钱,否则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国王与财政部门头上。
二是因为,国王自身也在大幅扩编亲卫队与常备军,战争要来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近几年的王国财政也始终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
因为这个鲜为人知的原因,里德伯爵领的教堂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进行修缮了,就连尖顶上的彩色玻璃都缺了几块,因此阿拉瓦的一千金币才让他享受到了宾至如归般的待遇。
主教与阿拉瓦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阿拉瓦起身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