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看着萧宁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直到咚咚咚的鼓声传入耳里,绿萝才轻轻叹了一声。她低声道:“但愿陛下和殿下能早日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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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秋风迎面拂来,鸾辇行走的度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鸾辇便已然停在了凰云宫前。宫人还未上前搀扶,萧宁早已急急地跳下了鸾辇。
凰云宫守门的侍卫一见到自家陛下,立即来了精神,慌忙扯开嗓子叫道:“陛下驾到——”
此番一叫,本是清冷的宫殿瞬间热闹了起来。
宫人们纷纷出来迎驾,萧宁随意摆摆手让他们免礼后,问道:“皇夫呢?”
一宫人出列答道:“回陛下,殿下在里殿沐浴。”
萧宁闻言,迈起步伐便往里殿行去,她嘱咐道:“你们都不必跟过来伺候了。”
宫人们见着了陛下,皆是欢喜得眉开眼笑,“是,陛下。”
萧宁推开了一扇雕凤镶玉的门,顿时雾气氤氲,眼前白花花一片。萧宁平日里早已是熟悉这里的地形,此时即便是闭眼行走,她亦是能准确无比地摸着子衿所在的位置。
子衿极爱干净,为此凰云宫里的池子建了不少。她曾和子衿在鸳鸯池里沐浴过,也曾在另一小池里单独洗过。子衿总会在凰云宫里变出令人惊奇的池子,她时常会为此惊诧不已。
她迈着极轻的步伐,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多了几分安宁。
蓦然,一双修长的手猛然从她腋下穿过,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久违且熟悉的淡香从身后传来,萧宁的眼里忽然多了几分湿意。
她低低地唤了声。
“子衿。”
身后的人也不答话,只是一味地搂紧她。腰肢上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收紧,萧宁感到几近窒息,她咬着唇忍着痛意默不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身子被人一转,灼热的呼吸迎面扑来,紧接着略带暖意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冰冷的双唇。
萧宁一直以为子衿的吻是温和的小溪,无论万里晴空抑或是雷鸣电闪,它始终会涓涓不停地流淌。她从未料到子衿的吻会像大海一样,倏然间就风云变色,波浪滔天,灵活的舌头搅得她口里宛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直到感觉到了一丝腥味,子衿才放开了她。
萧宁气喘吁吁,整个人埋在了子衿的胸前。兴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子衿穿得很单薄,只有一层白色的单衣。她的耳边响起砰咚砰咚的心跳声,在久违的怀抱里,一抹淡淡的幸福在萧宁心中浮动。
待两人喘够气后,子衿方低低地叹了一声。
萧宁伸手搂紧了子衿。
“宁儿。”云子衿轻抚着萧宁的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极其的温柔。
“子衿是原谅我了么?”萧宁埋在子衿胸前,小心翼翼地问。
子衿不答,却是道:“我让绿萝在今晚卯时去提柳涵风的头。”
萧宁一愣,没想到子衿会亲口说出来,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子衿,“我知道。”
子衿眉眼间不起一丝波澜,他只是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绿萝是我的人?”
“几年前,”萧宁垂眸,“子衿可记得当年在重州时,你故意落下一个浅绿色锦囊好让弘安帝误解是海国捉了我?那锦囊上绣着几朵白色的梨花,背面一角处还暗绣麒麟。”
子衿“嗯”了一声。
萧宁继续道:“绿萝绣法别致,我一眼便看出了那锦囊是绿萝所绣。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绿萝是子衿的人。”
子衿不由道:“宁儿果真心思细腻。”顿了顿,子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丝嘲讽,“宁儿登基后,手段也愈高明了。”
萧宁微愣,不解。
子衿淡道:“先是用青儿为饵,引起绿萝兴。待绿萝放不下青儿时,青儿便是绿萝的软肋,她不得不站在你这边。如此用人,这几年的帝王生活,宁儿果真没白过。”
萧宁蹙眉,她扯着子衿手,“子衿,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
子衿反握住她的手。
两人静默无语了好一阵子,子衿忽而横抱起萧宁,往外走去。
“去哪里?”萧宁顺势圈住他的脖颈。
子衿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萧宁眨眨眼,“子衿是原谅我了么?”
子衿依旧不答,待他放下萧宁时,萧宁猛然现被褥换了,往日里的被褥是一种淡青色,其上绣着数朵梨花,清丽素雅。而今日的被褥却是大红色,绣的图案是鸳鸯。
萧宁心中有了丝苦涩。子衿果真还是在意的。
她拉下子衿,仰头主动吻上了子衿的唇,耳鬓厮磨了一番,她柔声道:“子衿,我爱你。”
子衿轻颤。
千言万语皆化作抵死缠绵。
待三番五次的巫山云雨后,萧宁已是全身无力,软绵绵地窝在子衿身侧。她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但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子衿的手。
在萧宁抵不过周公缠扰时,她似乎听到子衿在说。
“宁儿,我也爱你。只是……”
后面说了什么,萧宁并未听清,但前一句已然满足了她,她安然入睡。
翌日醒来时,萧宁只觉浑身酸痛,这很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结果,但她心底却是欣喜的。她摸了摸身侧,手心蓦地一凉,低头一看,竟是她送给子衿的羊脂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