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
湘良玉思绪突然回到坠海的时候,泉生烟救了自己,曾握着自己的手盖在他的胸膛上。
可她没有感受到跳动。
也许这个鲛人没有心脏,也许岛主豢养了其他的人鱼。
夜已到四更,湘良玉要在天亮前回到洞穴。
一楼的原住民已经没了身影,大门虚掩,她走了过去,刚准备推门离去,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声音沉闷遥远,不在一楼,也不在楼上。
而是……
湘良玉眉头一皱,低头看向了地板。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撞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像是有人在下面敲击着地板。
湘良玉警惕地后退几步,没过几秒,她原本所站的位置,突然从下面刺出了一把锋利刀刃。
刀刃旋转,缝隙变为小洞。
一根带血的手指扭曲着伸出来,微弱的呼唤在黑暗中不断放大:
“救……救……我,救救我……”
湘良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被冰冷的手心捂住,她被反按在一个窄小的肩膀上。
楚礼压低声音:“嘘。”
湘良玉看着身后五人,震惊无语。
微弱的呼唤突然拔高,过后,一楼再次恢复了寂静。
与此同时,楼梯被踩踏的声音响起,湘良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歪,直接被楚礼扯到壁炉面前。
火柴早就烧完了,炉内只有烧剩下的灰渣。
湘良玉瞬间明白她想干什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
几人全钻了进去,湘良玉倒在楚礼身上,缩成一个球,生怕碰到旁边的灰渣。
原住民的呢喃在黑暗中如同蚊语,刺耳的踩踏声接连不断,时而遥远,时而靠近。
楚礼半蹲着炉内,双眼紧盯着壁炉外不断行走的双腿。湘良玉看着自己满手的灰,心如死灰。
“嗬……呵……”
原住民越走越急促,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湘良玉非常愤怒,而罪魁祸楚礼根本没有察觉到。随着原住民的脚步越靠近,五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湘良玉悄悄捻起一抹灰渣,悄无声息地撒在了外面。
原住民急促开合的双腿突然停了。
停在壁炉的正前方,楚礼后背微微往后仰去。
几人互换眼神,不约而同地颔。
屈流云抽出一柄细长的匕,递给前方的楚礼。
壁炉前方的原住民动了,他离开了众人可视范围,壁炉的正前方,再次出现那张牛皮长椅。
脚步声渐渐遥远,苗祯小声道:“地下室在那幅壁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