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芳娘和侍女们,寝室内相当安静。她伸手抽开中衣的系带,脱了中衣,上身只穿着贴身的裲裆坐在那里。
裲裆这种贴身亵衣,和日后的背心有些相似。胸前冒出来两个小丘有些涨疼。
做女人就是麻烦……王翁爱面无表情的想道,尤其是在这会做女人,到了再大些她就要自己亲手试着做胸衣了,老是穿着裲裆也不是个事。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方才的那个梦境,虽然现在已经醒过来,梦里如何也不记得那男人长了什么脸了。南柯一梦却让她心惊胆跳的,真是最近想多了,连做梦都梦见了。
真要过的和梦里的那样,真是……
王翁爱甩甩头,外头又响起蝉烦人的知了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进来。。
一声接着一声,一叠接着一叠,配着这滚滚的热浪。心情也如同外头被阳光烤的滚烫的石头一样烦躁莫名。
嫁人危机就悬挂在头顶上,天知道哪天就啪的一下掉下来了。可悲的是,她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家里,连早恋自己培养一个少年都没有什么可能性。
逼死人的节奏。
那么婚后培养感情?梦里面的太吓人了,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又不是杀父仇人,再怎么样也有感情了吧?结果其他白富美一来,渣男立刻屁颠的和她说,把她休掉是不得已的!
天!
她对这个渣男遍地的世道绝望了。
就算是现代相亲,她还能看一眼人呢……就算不愿意,家里也不会把她给捆了嫁出去。可是这会不嫁不行,家族里也不会容忍有她这么一个长反骨的家伙祸害族里头其他未婚小姑。
王翁爱泪流满面想抱着枕头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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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过了,谢安手指夹着一颗棋子凝眉思索,他面上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桓秘望着棋局,此时他望着棋局,面上已经没有了轻松。谢安的棋路并不杀气腾腾,反而能退能进,在敌手锋芒毕露的时候,避其锋芒不与之正面交锋。待看出那处有缺漏,也不急着进攻,徐徐图之,等到反应过来已经那块的棋子被夹走了。
桓秘不怕勇于交锋对的对手,但却很厌烦这种不予正面对打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谢安会看出他哪里有破绽,也不和他正面交锋,来来回回的兜转。
“郎君熟读孙子么?”望着棋盘,桓秘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抬眸问道。
孙子兵法里写过,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看这位郎君的棋路,颇得这句话的真谛。
避实就虚,避高趋下。
谢安一听,垂眸一笑,“不过痴读过几句。”说罢,手中棋子落下。
这盘棋下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屋内凉意十足,这盘棋下到最后,桓秘看着棋盘,出一声轻笑,将手中棋子丢到陶罐中。
大势已去,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郎君果然技艺高。”桓秘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没事,时间还长,他还可以慢慢等。会徐徐图之的,并不只是他一个。
谢安莞尔,将手中棋子放回陶罐中,他拱手一礼,“是桓郎君承让了。”他面容平和,就是嘴角的笑也是温润。
桓秘望见这笑,心中莫名憋气。他唤人上来抬去棋盘,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这会也该到用膳的时候了。
谢安并不想在桓家进膳,他推辞走了出来。出门之时,翻滚的热浪袭来,他抬起宽大的袍袖挡住灼热的阳光进了犊车。
他归家沐浴完毕,换过衣裳。
家中有规矩,朝食和夕食全家必须坐在一处用。
食不言寝不语。在父母居住的正屋中,一餐饭食用的无声无息,甚至连食具碰撞的声音都听不到。
“阿大,待会你到为父这里来。”谢裒用完膳食,漱口洁齿过后,见着儿子们恭谨的站在一处说道。
“唯唯。”谢安听父亲这么说,弯腰应下。
夏日这天便黑的晚,即使用过了夕食,夕阳西沉,可是室内借着投进来的阳光,还没有到点灯的时候。
谢安跪坐在坐枰上,脊背挺。听到衣裳磨动的窸窣之声,在枰上拜□来。
“父亲。”
“阿大,”谢裒坐在榻上,看着这个已经差不多长成了的儿子,扶着美髯心中颇为自豪。这个儿子不像大儿子旷达的过度,也不想二儿子沉迷书卷之中。和名士交好,自幼有美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觉得骄傲。
“阿大,快要满十六。该是举行冠礼的时候了。”谢裒笑道。冠礼对于男子意义重大,行冠礼之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
“冠礼之后,便是应该娶妇成人。”谢裒说道,男子二十而娶的周礼规定,在此时并不怎么适用。
“阿大可曾心仪哪家淑女?”
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提到了喉咙口,甚至手心都起了一层汗,在肌肤间厮摩着粘滑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那会的世家咩,我个人觉得传家越久的世家节操就如同天边的浮云~
古代女人出嫁之后,感觉她们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还是取决于她们娘家势力的大小。岷岷你有些信心咩!
太傅抱着膝盖倒在棋盘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