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企之有些小郁卒,不过等他把那几张烙饼吃完,洁面漱口之后。和王翁爱说起外头的事情来。
“外头有户人家办丧事,灵堂上三个孝子都被杀了。”王企之说起这个,压低了声音。这事不是好事,说起来也有一股血腥味。
“嗯?”王翁爱将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这种事情做多了眼睛疼,正好休息一会。不然眼睛近视了,也没有眼镜给她戴。
“也是当年苏峻之乱里的事情了。”苏峻之乱的时候,王企之才出生。不过王翁爱还是记得那会的人仰马翻。
“嗯?”
“死的那户人姓江,当年苏贼作乱,桓廷尉便是被这家家主所害。可是事后也不知怎么就无罪了。”
王翁爱听到那个桓廷尉,明白是谯国桓氏的桓彝。各世家之间的辈分官职是世家女的必修功课。免得到时候遇上那家人反应不过来,稀里糊涂的就把人给得罪了。
“然后呢?”这会没有报纸没有电视,王翁爱听着这报仇雪恨的,不禁也有些小兴。“怎么就无罪了。”
那会的皇帝虽然还小,但是对于在作乱中投奔苏峻的大臣格外不留情面,司马氏宗室凋落的不成样,但就是这样,八岁的司马衍还是坚决不宽赦投靠苏峻的宗室,父子孙一块杀了。
这人是有多大的本事,才会判个无罪?
“哪个知道呢。那会也够乱的。”王企之说了一句。
王翁爱听了也点点头,这会什么怪事都有,出了这么一桩也不稀奇。
“于是这桓家郎君杀这家三子为父亲报仇?”王翁爱无意问道。这仇报的挺彻底的,虽然没有手刃仇人,把一家子都给端了。用这会人的看法就是,这一支血脉全都断了,到了寒食节,都没有子孙给先祖们祭祀。
绝户了。
“报仇的真够彻底的。”她感叹道。
“是啊,为父报仇,天经地义。看谯国桓氏日后能不能在建康里被人知晓吧。”王企之说的这话就不像是个孩子说的。王翁爱伸手在他头上小敲了一记。
王企之笑嘻嘻的摸着脑门,“不过关于桓廷尉,倒是听说过一件事。”
“嗯?”
“说是桓廷尉曾经见过吏部尚书第三子,就是上回阿姊见过的!”
王翁爱想了想没想起来,“哪家?”
“是谢家啦。”
“哦。”王翁爱哦了一声。“陈郡谢氏?”
“是的,就是那次……”王企之努力把姐姐的记忆给唤回来,“那个阿弟就是被球砸的,他阿兄就是吏部尚书的第三子。”
王翁爱对那个被球砸的泪眼汪汪的小正太印象挺深,他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
“他兄长……”那不是谢安么?!
王翁爱自认自己穿越已经是要买彩票的运气了,至于和谢安,那更是扯不上任何关系。日后说是将王谢凑成一对,可是她看到听到的,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也只有谢家的几位在王敦或者是王导手下做事。
那日之后,她便把那个芝兰玉树的小少年给忘记个精光。
“谢家三郎怎了?”她对谢安的了解仅仅限于淝水之战,其他的完全就不知道。也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交集。
听起弟弟提起,她不禁有些好奇。
“就是这位廷尉啦。”王企之见姐姐有了些许的兴,赶紧为她解说,“说是谢三郎四岁的时候,廷尉见到他,感叹道‘此儿风神秀彻,后当不减王东海’。”说着还摇头晃脑,总角下的碎也随着他动作摇来晃去的。
王翁爱听了之后有些稀奇,不过风神秀彻,和那日见到的那个小少年,的确也是名副其实。
“那么他真当如那话里所说的那样吗?”
“听说谢三郎总角之年便善行书了。”王企之倒是不掩人美。
总角之年便是六岁,八岁称为垂髫。那么谢安六岁上下便写的一手好字。她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王翁爱回想一下,这辈子的六岁是开了挂刷了绿漆,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六岁的时候……正好还是一个哭哭啼啼闹着不肯去上学的鼻涕虫呢……
这对比未免也太强烈了吧?难道说古今的学霸都是这样逆天的存在?
“谢家三郎能够总角之年善行书,你呢?”心情不爽之下,她难免出言打击一下弟弟。
结果小孩子脖子仰的老高,“我也会这样的~”
王翁爱牙痒了痒,真是一个不可爱的,不知道自谦的小孩。不过鉴于上辈子知道的要培养孩子自信的理论,她也没有出言继续敲打。
她想起那天和她一起玩抛球的小少年,左看右看,温雅十足。她虽然知道那是谢安,但是没料到那个是个级学霸!
王翁爱想了想,如此学霸,必须要有个更加学霸的老婆镇住。她知道谢安日后会是个有名的大臣,不过她不知道也没什么兴去了解他的成才之路,倒是对历史上谢安的老婆很感兴。
都说历史上学霸,尤其是那些文学青年格外多情,小妾红颜知己多多。她自己就是世家女,知道世家子的那些个爱好,出行必以女伎相随,服用五石散之后,情*欲勃,聚在一起说不定都能来个大群p。场面那个河蟹满地爬。
高大上她已经在当年的教科书上看得太多,她就喜欢那些历史名人不高大上甚至猥琐的一面。高大上看太多都腻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