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生了,莫诏渊很有经验地将两人分开,一面在背后扯了扯明鹤的头,一面对着庞闻苏露出一个春暖花开的微笑。
之前还因为明鹤的态度有些气恼的庞小将军顿时被安抚了,傻呵呵地离开了客栈。房间里只剩下莫诏渊和明鹤两个人,莫诏渊关上门,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明鹤。
‘你究竟在和庞闻苏较什么劲?’他扯了扯明鹤的头,想到这一路走来明鹤和庞闻苏之间生的口角,没忍住又扯了扯。
“尊上。”明鹤面无表情,声音却无端让人感觉有些委屈,“我才是您最重要的下属,是吗?”
莫诏渊。。。。。。
莫诏渊如果能开口,他此刻都几乎想要骂人了。
一方面是因为祁汝砚本身就是这种比较热烈奔放的性格,另一方面莫诏渊也实在是对明鹤这种类似吃醋的情况感到无语。
只不过是一个世界不见,怎么感觉明鹤你突然变了辣么多!
这边莫诏渊正无语着,那边明鹤还睁着一双清亮水润的藤紫色眼眸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一个肯定的回答。
莫诏渊和明鹤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作出让步。
他拍了拍明鹤的肩,即使不用言语,也可以简单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态度——没错,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下属。
明鹤满意了,莫诏渊只希望之后明鹤可以不再总是和庞闻苏对着干。。。。。。毕竟作为一个国破家亡的落难皇子,莫诏渊如今只有明鹤和庞闻苏两个下属,草台班子都没搭好,在这个时候闹内讧可就太了。
庞闻苏租的院子在霖城南部,霖城南部居住的多是商贾,流动人口非常多,莫诏渊三人混进去简直就像一滴水流入大海那样不起眼。在霖城安定下来后,莫诏渊开始思量着勾搭魏云稷的事。
‘去给他送一封信吧。’莫诏渊眨了眨眼睛,‘找一个齐王不临幸妃嫔的晚上,在他的床边送上我的信,可以吗?’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庞闻苏没想到自家殿下的决定居然如此硬核,“齐国的王宫。。。。。。想要混进去,恐怕不容易吧?”
“又不需要你去,怕什么。”明鹤面无表情地说,“尊上,我没问题。”
庞闻苏咬牙:“谁怕了!我只是担心你会连累殿下!”
没错,就是这样——草台班子还没有搭起来,莫皇子麾下唯二的两员大将依旧每天处于争吵中。
‘就这样决定了。’莫诏渊感到十分心累,‘闻苏,帮我磨一下墨。’
“是,殿下。”被“赋予重任”的庞闻苏立刻抛下了明鹤,走到书桌前开始磨墨,一边磨,一边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对明鹤投去一个“你看殿下还是更信任我吧啊哈哈”的眼神。
“尊上。。。。。。”明鹤看向莫诏渊,漂亮的脸蛋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十分委屈。
莫诏渊。。。。。。
莫诏渊觉得真是够了。
这是在欺负他现在没办法说话吧,是吧?
本来可以舌灿莲花轻松搞定的修罗场,在无法开口的情况下,突然变得艰难了起来。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莫诏渊也实在厌倦了夹在明鹤与庞闻苏之中。尤其他现在不能说话,调解就变得越烦琐。
他决定不再理会吃醋的小魔族,具体表现在莫诏渊头一次无视了明鹤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视若无睹地越过明鹤走到了桌案前。
又即,走到了庞闻苏身旁。
正在研磨墨条的庞小将军忍不住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莫诏渊只当做没看见,提蘸墨,写就一封给齐王魏云稷的信。
纸是上好的雪笺,墨是淡香的梅霜,显得温润雅致、写意风流。与之相对的,这上面的字却是银钩铁画,一一划极尽锋锐。
等墨迹干透后,莫诏渊将信对折两次,塞进写有“齐王亲启”的信封之中,用胶封住,然后递给明鹤。
尽管刚刚还被莫诏渊有意无视,明鹤倒没有什么小情绪,乖乖巧巧地接过信封。
深夜,无星也无月。
霖城王宫,君王的寝宫内仍然亮着灯。年轻的齐王魏云稷正端坐在桌案前,微微皱着眉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很是勤政的样子,然而这却给明鹤带来了麻烦。
问:原本想要趁收信人睡着时神不知鬼不觉送信的,结果收信人还木有睡,这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明鹤决定等一等。
虽然比起在魏云稷的寝宫外潜伏他更喜欢回去陪在尊上身边,不过明鹤相信作为人类的魏云稷再怎么勤政也不会一直看奏折,总有睡觉的时候。
毫无疑问,明鹤是一个很有耐心的魔。他等了又等,一直到天色隐隐泛白,魏云稷才终于歇下。
年轻的齐王睡得并不安稳,明鹤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他睡熟了一点后才悄无声息地将信封搁置在枕畔。
唔,有点嫉妒这个人类一醒来就可以看见尊上的迹。
不过比起这个,显然还是一醒来就可以看见尊上本人的自己更加幸福嘛!这样一想,明鹤顿时释然了。
除却多了一个庞闻苏以外,目前的生活根本就是梦想中的和尊上的二人世界——是啊,只除却多了一个庞闻苏以外。
明鹤抿了抿嘴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齐王宫。
有什么借口可以把庞闻苏支出去呢……